樣的氣派,這上京城就沒有你不敢踹的門是不是?”楚懋沉聲道。
凌裕趕緊膝行到楚懋腳下,“主子爺見諒,臣也是一時情急,主要是今日那些人都掇弄著臣要來聽黃鸝兒的曲兒,臣這不是心急不。臣平日絕不敢如此,還求主子爺寬諒一回,主子爺就是要把臣送到回疆去,臣也認了。”
“行,你可記住了這話。”楚懋道,“都請了什麼貴客,咱們也去熱鬧熱鬧。”楚懋轉頭看著阿霧。
阿霧搖了搖頭,她這身份可不好去見那些人,想來也都是紈絝子。
“無妨,想來都是臣工,你是主母,理所當然應該見一見。”楚懋起身拉了阿霧的手讓她站起來,轉頭對凌裕道:“帶路。”
凌裕的臉都白了,青天可鑑,今日他的客人可都不適合見這兩位。但是如今是箭在弦上,他也只能伸頭挨一刀了。
當凌裕訂的包間開啟時,裡頭的人都驚呆了,阿霧也愣著不知該不該進去。
因為唐秀瑾和顧廷易赫然在座,同時阿霧的大哥榮玠也在。
這些人自然都見過楚懋,還有幾個年輕的阿霧看著面生。
楚懋站在門口,裡頭的人就都趕緊跪了下來。
“今日不論君臣,都起來吧,朕是聽著你們這邊熱鬧,才過來瞧一瞧的。”楚懋拉了阿霧的手泰然自若地走了進去。
凌裕趕緊將門關了,“都坐吧,都坐吧,主子爺既然這麼說了,咱們聽著就是。”
阿霧這會兒倒明白凌裕為何得了楚懋的寵幸了,他果然是機靈,這當口若真還要糾纏什麼君臣,那才是掃了楚懋的興致
一時主賓入座,阿霧和楚懋坐了上位,座上鴉雀無聲,只有賽黃鸝清脆的嗓音稍微掩蓋了冷場。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有壞人說想看,四毛哥遇到唐、顧,璫爺就順應民意地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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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不知道今天的場面是不是楚懋故意安排的,一時之間她都有些後悔生在今日了。
在座的人最安全的莫過於榮玠,阿霧朝榮玠看去,她這位溫文爾雅的大哥衝她微微一笑。
“大哥,爹爹和太太還好麼?”阿霧問道。
此話一出,在場其他幾人才知道跟著皇帝進來的這位天仙似的人物赫然就是皇后娘娘。
“家裡一切都好。”榮玠這就算回答完了,他本來就是寡言少語者。阿霧看了榮玠好一陣子,這位大哥居然都不知道打個圓場,同自己多說幾句話,幫她把尷尬消除。
阿霧已經從楚懋的余光中瞥到他嘴角翹起的那一分嘲諷全開的笑容了。
這種時候掩飾就是心虛,等會兒回去阿霧覺得自己肯定要無比受罪,還不如大著膽子博一回,所以阿霧暫時先忽略投在自己臉上那四道灼人的視線,往唐秀瑾的方向看去。
唐秀瑾愣了愣,完全沒料到阿霧會向他看來,他握著酒杯的手抖了抖,灑出幾滴酒來。
阿霧這是恨上唐秀瑾了,沒事兒幹嘛將顧二哥也叫出來,阿霧可不以為顧二哥會同凌裕有交情,但是唐、顧兩家是姻親,唐秀瑾可能是有心為顧廷易活動,來同凌裕盤交情。
即便如此,阿霧也深恨唐秀瑾的不看時機。
楚懋握著阿霧的手,緊了緊。阿霧收回落在唐秀瑾身上的目光,看向楚懋,小手指在他的手心裡輕輕劃了劃,惹來楚懋一個瞪目。
阿霧怒目回瞪。兩個人的視線交纏了許久這才分開。
這時只聽得席上一聲脆響,唐秀瑾喊了一聲,“君楫。”
君楫是顧廷易的字。
阿霧應聲看去,只見是顧廷易打翻了手中的酒杯,阿霧看著他,顧廷易看著阿霧也就再不能挪開視線。他已經有許多年沒見過阿霧了,也可以想見將來可能再沒機會,顧廷易簡直是在貪婪地打量阿霧。
阿霧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就溼潤了,因為她的二哥,曾經如芝蘭玉樹一般的顧廷易,居然蒼老若斯。阿霧簡直是沒臉面對他,當初是自己害了母親,也害了他,本來他該有大好前程的。
“你給朕哭出來試試!”楚懋的聲音在阿霧的耳邊咬牙切齒地響起。
阿霧不敢眨眼睛,生怕滴出淚來,回頭恨恨地看著楚懋,抬腳在他腳背上重重地踩了一下。
其他人此刻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地喝著酒,誰敢抬頭看帝后啊,唯獨只有凌裕,膽子簡直天生像有西瓜那樣大,瞅著阿霧就不松眼。
凌裕其人,就是有個毛病,看到美人就腳軟,走不動路,非得看夠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