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進長樂宮的膳房當一段時間的值。
不過阿霧又想起來,鄭鸞娘送去乾元殿的湯水據說都是出自她自己之手,這份兒誠心就是阿霧來看,都覺得很有點兒樣子。阿霧心裡頭不高興地想,鄭鸞娘一身油煙味兒,楚懋是怎麼受得了的。一時又覺得鄭鸞娘怎麼沒變成個滿面油光的婆子。
阿霧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又開始沒底兒了。其實阿霧今年也才二十歲,這兒二十一歲還沒滿來著,真算不上老,正是鮮花盛開的時候。臉長開了,身子也長開了,絕不是鸞娘那黃豆芽兒能比的。
可是阿霧也得承認,鸞娘還真不是個黃豆芽兒,大約是小時候為生計奔波,居然長得挺豐滿,不似一般閨閣女子的贏弱。而自打進了祈王府,阿霧就好湯好水地供養著她娘倆兒個,養得更是白白嫩嫩的,哪裡還有昔日風吹日曬的痕跡。
阿霧一想起來就覺得不是個滋味兒。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彷彿還比不上鄭鸞娘,也不知道逼人是怎麼長的。阿霧憶起當初她和楚懋好的那段日子,楚懋是極喜歡她胸口那對寶貝的,還特地吩咐了每日往玉闌堂送木瓜牛乳羹養著。
阿霧一時間真有一點兒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的喪氣。她想著自己這幾年壓根兒就沒心思打理自己,枯萎得跟一根稻草似得。這即日她趁著繡荷包,也好好將養了幾天臉蛋和身子,塗膏抹脂的,總算是看起來又水靈靈了。阿霧這才算又恢復了一點兒自信。說實話,她剛回宮那兩日,她自己都覺得這張臉沒法兒見人。
正因為格外的在乎那人,也就格外的介意自己並沒有以最佳的狀態出現在他面前。她當時要是哭著鬧著非要跟楚懋和好的話,她在想楚懋會不會對著她那張臉都下不了嘴。
阿霧就這樣患得患失地走到了乾元殿,不過阿霧要見如今的嘉和帝,還必須得過呂若興這一關,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對於一個“失勢”的皇后來說,她在後宮的威望是完全不可同今日的呂若興相比的。
所以阿霧決定慷慨解囊,明心手裡拿著的荷包裡裝了常順兒衚衕的一幢宅子的房契,但是呂若興堅決不肯收,這就是不肯賣阿霧面子的意思。
“回娘娘,皇上吩咐過這會兒子誰也不見,求娘娘不要讓奴婢難做。”呂若興的後一句與其說是求人,不如說是挑釁。阿霧聽完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望著明明就在咫尺的楚懋,卻見不著,抓心撓肺的想殺人。
阿霧想罵人,可又想起呂若興對楚懋忠心一遍,她又將那股氣嚥了下去,“不叫你為難。”阿霧頭也不回地吩咐道:“明心、明慧。”
明心、明慧就立即走到了呂若興身邊,左右擋住了呂若興。阿霧飛也似地閃進了乾元殿。
明心、明慧雖然實際上算是楚懋的人,但是她們不像呂若興,能在楚懋身邊伺候,她們只有一個去處,那就是留在自己身邊,如果她這個主子都失寵了,那她們也就沒有了價值,她們都是聰明人,被阿霧微微一敲打,就認清了形勢。
“明心、明慧你們兩個死丫頭。”呂若興急罵道。
“呂公公,求您了,奴婢也是兩頭都難做人。要是不聽主子的,回頭肯定要挨杖子。”明心求道,其實說白了,還是呂若興護不住她們,而除了阿霧,她的人一般人也動不了。
阿霧走進乾元殿,一旁伺候的太監也不敢上前來阻攔。所以阿霧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了東暖閣,眼睛一眯,又看見了鄭鸞娘,真是陰魂不散。阿霧就奇怪了,楚懋的身子就這樣需要補麼?
鄭鸞娘見阿霧進來,眼裡明顯有一絲吃驚,趕緊給阿霧行了禮。
阿霧再好的內涵,都忍不住要刺鄭鸞娘兩句了,但是偏偏當初鸞娘是在她跟前知會過的,阿霧又不好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因而只能很冷豔高貴地賞了鄭鸞娘一個蔑視的眼神。
這個眼神完全脫胎於當初的福惠長公主,阿霧用起來駕輕就熟,僅僅一個眼神,就將語言也表達不盡的嘲諷、蔑視都淋漓盡致的表達了出來。
鄭鸞孃的臉霎時就白了。
阿霧這眼神用得真是好,還叫鄭鸞娘有苦難言,總不能哭著說阿霧看她的眼神不對吧。
這回鄭鸞娘總算識趣兒了一點兒,見阿霧進來就告退了。
阿霧則頂著楚懋冷得刺骨的眼神留了下來。阿霧走上前去,必須使出極大的力量才能控制自己羞得想逃的腳步。
阿霧上前一步道:“景晦,我們和好好不好?”阿霧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言明來意。
“朕的字豈是你能直呼的?”楚懋不假辭色地訓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