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沐浴了,可是阿霧旋即又想,不對呀,祈王殿下沐浴不可能不找人伺候。
“早些歇著吧,又不是著急用的東西,不用熬夜。紫扇伺候你們主子去安置。”楚懋吩咐道。
阿霧心裡嗔怪道,既然不急,他急吼吼地把自己叫進去量什麼尺寸,弄得她還以為他沒內衫穿了吶。
過得幾日,祈王殿下的內衫就得了,阿霧提起來滿意地看了看,針腳細密,很是不錯,她的女紅也是相當不錯的。只是
阿霧又讓彤文給她尋綵線來配色,配好了線,上了繃子,低著頭開始在衣襬處繡起她最拿手的水鴨子。
阿霧一邊把針頭穿過棉布,一邊想,“叫你急啊,叫你穿啊,繡個鴨子,看你還穿不穿。”前仇舊恨湧上心頭,阿霧又想起了那些她辛辛苦苦熬幹了心血做出來的荷包、扇套、襪子、汗巾子等被楚懋鎖到箱底不見天日的東西來。
楚懋的內衫一直做到三月裡頭才完工,這期間,阿霧的大哥榮玠由聖上欽點了探花,雖說沒出一門雙狀元的佳話,可也是難得的喜事了。都說按榮玠的文章和才能論,狀元怎麼也輪不著別人做,只可惜他命不好,這一回的三甲裡頭,一個長得肥頭大耳,一個又老態龍鍾,怎麼看都跟“探花”兩個字不沾邊。
這和當年的唐瑜唐秀瑾簡直同病相憐,這也讓兩個原本不怎麼熟悉的人莫名地熟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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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衫還沒有做好?”一貫淡然的祈王殿下都有些熬不住阿霧的烏龜速度了。
“正要跟殿下說呢,今兒白天剛做完。”阿霧轉過頭,揹著楚懋吐了口長氣,虧得昨天有神靈庇佑,大清早的覺得閒來無事,一時興起又把許久不成動過的內衫又拾起來繼續做了。
說來也不怪阿霧,這三月裡頭榮玠點了探花,榮府熱鬧了許久,崔氏那邊又要忙著給榮玠準備五月迎親,阿霧雖然是出嫁女,又貴為王妃,但她在祈王府就是個閒人,因此也時常不擺王妃一張地悄沒聲息地回榮府幫忙。
一來二去,楚懋的內衫自然就耽擱了。
其實這些都不是理由,頂頂要緊的一條是,阿霧不知道做好了內衫要怎麼送出去,估計祈王殿下看見那鴨子,準保得冷臉。
阿霧將已經洗過的雪白的內衫捧過來,在楚懋的眼前一抖,“殿下瞧瞧可行?”
楚懋的眼睛定格在衣襬下方那兩隻一大一小的水鴨身上,臉果然僵了僵。
阿霧笑得極真誠地道:“內衫做好之後,我總覺得太素淨了些,就又配了色想繡點兒東西,殿下是知道的,我最擅長的就是畫鴨子,您瞧我這兩隻繡得可有長進?”其實水鴨繡得不大,阿霧還是盼著楚懋能穿這內衫的,好歹是她一針一線親手做出來的。
出乎阿霧意料的是,祈王殿下接過內衫,還真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最後中肯地評價道:“略有退步。”
阿霧心虛地抽回內衫,這回繡鴨子的時候她的確是敷衍了事的,一來是自覺反正祈王殿下也不會喜歡,二來是沒時間所以有些趕工。但就算是這樣,阿霧也還是用了不少心的。可誰知道祈王殿下眼睛這麼毒呢,略有退步也看得出來。
“那我拆了重新做。”阿霧道。
“唔,你再替我做一身兒,這一套先將就穿著吧。”楚懋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寬宏模樣。
“再做一身”?“將就”?阿霧心裡頭在噴血,臉上卻不得不做出一副笑臉,“是。”
“伺候我試試吧。”楚懋站起身往內室走。
阿霧跟著走進去,發現祈王殿下自己脫衣裳的速度可真不慢,片刻間上身就未著寸縷了,阿霧抖開衣裳,提了衣領從背後伺候楚懋穿上。
楚懋的唇角翹了翹,“挺合身的。”
阿霧將褲子遞給楚懋,他自己識趣地轉過屏風換了出來,長短也合適,阿霧忍不住往他身下瞄了一眼,襠也差不多。
不過阿霧不得不承認,祈王殿下穿著下襬繡著一對鴨子的內衫,頗有些讓人忍俊,但卻別添了一絲可愛。而這一絲可愛來自於,楚懋穿著阿霧自己做的衣裳,就一種他是屬於她的錯覺。
“明日白家的人過來,你同郝嬤嬤一同見見吧。”楚懋對阿霧道。
“唔。”阿霧點了點頭,又伺候楚懋換了衣裳,她壓根兒沒發現自己對伺候祈王殿下換衣裳這件事好像熟練了不少,臉也不會再動不動就紅了。
第二日白家的人來了,且要同相思議親的白家嫡次子白松若也來了,由此可見白家的誠意。
阿霧今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