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日頭上,大慈寺還來了一位貴人,正是福惠長公主。因為李延廣是從她府裡把長春子請去的,她也就成了少數知道祈王妃病得要死的人之一。
福惠長公主站在大慈寺的瑞真塔上俯瞰慧通禪師的禪院,冷笑道:“真想不到祈王也有操心人生死的一天。”
福惠長公主身邊的賈嬤嬤應了一聲。
“我若是不親自來看看,誰說我也不會信。我還以為他跟他那個死鬼娘一樣是個冰窟窿呢。”
賈嬤嬤沒說話,也知道長公主這會兒並不需要她答話。
“你說,這該不會是他們夫妻合演的一齣戲吧?”福惠長公主眯了眯眼睛。
賈嬤嬤就更不敢說話了,說不是吧,難免要被主子猜疑有外心,說是吧,她看著又實在不像。
福惠長公主無聲地來,又匆匆地離開,誰也沒留意。
而小院裡,禪房的門總算開了,慧通禪師第一個走出來,對迎面而來的楚懋道:“王爺去看看吧。”
楚懋匆匆地閃入,險些撞著後面出來的慧能,禪房內阿霧依然靜靜地躺著,楚懋簡直不敢走近。直到他看見阿霧的唇動了動,像蚊子一樣低聲地說著什麼。
楚懋一直僵直的肩背忽然就抽搐了起來,跪伏在地上宣了一聲佛號。
阿霧迷迷糊糊間感到唇畔有幾滴水,她的嗓子就像著了火似的,耳邊有人一直嗡嗡,聽不清說什麼,她的嘴怎麼也張不開,只能儘可能地出聲,“疼,疼”
“哪裡疼?”
阿霧想跟他說嗓子疼,但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然後便感覺臉上密密麻麻地落下溼熱的吻,阿霧想掙扎,渾身卻像壓著石板一樣,動彈不得。阿霧拼了命地道:“不,不”
“什麼,你說什麼?”那個人繼續道:“水嗎,是要水嗎?”
阿霧腦子像被針扎一樣疼,再說不出話來,聽見“水”字,覺得也好,說不出話來,就努力想睜開眼睛,只可惜眼睛就像被漿糊糊住一般。
楚懋看著阿霧的睫毛扇了扇,只當她在點頭,“李延廣,李延廣”
李延廣聽見喊聲,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殿下。”
“水,端水來。”
片刻後,阿霧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抬了起來,有人將水杯放到她唇邊,她努力地喝呀喝,可是她的嘴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