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狠狠的打,打死這肥奴。”長公主氣得發抖。
那婆子嚎叫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可是這當口別人都自身難保,誰還敢為她說話。
“都給本宮瞧著,誰今後膽敢私自放人出去的,就是這個下場。”長公主厲聲道。
這頭瓊華堂盤問了整宿都沒問出個名堂來,長公主身邊剩下的三個大丫頭都上了刑,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公主,春暉會不會是在外頭遭了意外,這才沒回來的?”長公主身邊最信任的管事媽媽賈媽媽小心翼翼地道。
福惠長公主的眼睛一眯,這事若放在平日,她定然不會如此憂心和生氣,可偏偏發生在這節骨眼上。若是春暉是自己走的,那就是別人的手早就伸到了她身邊來了,她卻不知道。而如果春暉是發生了意外,那就是說有人可能覺察到了她最近的動向。
這都是長公主無法接受的結果。可是福惠向來多疑,連身邊的丫頭也是防著的,春暉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即使被捉了去也是無用。
福惠在心裡猜著,不知道春暉是哪一方的人?是皇上安插的?還是是祈王安插的?或者是田皇后?三方都有嫌疑。不過前兩者嫌疑最大。
如果春暉是被人捉了去,哪又是誰動的手?他們到底知道了多少內情?
可是不管情況是哪一種,福惠心裡頭都明白,同六皇子的籌劃恐怕要先擱置了,必須要查明瞭才能再行事。
第255章
阿霧的目的果然是達到了。六皇子楚愈逼宮的關鍵一環就缺在了長公主這兒。
這就是令楚愈惱火萬分,原本好好的事情,箭在弦上,長公主也明顯意動了,偏這兩日又推三阻四,只說茲事體大,還需好生籌劃。
福惠長公主吊著楚愈的胃口,卻也不肯明確拒絕,她也不願就這樣放棄楚愈,據她說知,楚愈早就搭上了鎮國公一線,而且當初皇兄讓他去西山軍營,他又經營了不少勢力,這樣的人成功的機率太大,若是她這會兒反水,萬一楚愈登基,那她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所以單單憑一個春暉的失蹤,還不足以讓長公主徹底放棄六皇子,只是她需要時間去查,春暉的失蹤究竟和誰有關,能不能拉攏過來,分一杯羹與他,這樣是最理想的情況。
如果是無法拉攏的人,那福惠長公主就得考慮退路。可她實際上已經沒有退路了,即使楚愈事敗,到時候攀扯出她來,她也是百口莫辯,哪怕到時候皇兄信她,可老四和老五呢?尤其是老四,她落在他手裡難道還能有好的?除非
此時長公主不由想起了阿霧,當初那個一心想討好她的小丫頭,如今的祈王妃。在福惠的眼裡,阿霧想討好她,無非就出於兩個原因。最開始可能敬她是長公主,而榮六——阿霧,不過是安國公府一個不入流的庶子的女兒,討好了她就能在京城貴女裡有一席之地。後來麼,自然是因為這位榮六姑娘傾慕自己的兒子。顧廷易的行蹤,長公主多少還是瞭解的。
瓊華堂內,幾乎連呼吸聲都沒有,福惠長公主沉著臉,手指輕輕敲著桌子,這個動作和阿霧如出一轍。
福惠反覆掂量著老四、老五、老六三個人。這種事絕不是將個人喜好的時候,而是計算最大利益。此事洩密的話,老六登位就基本無戲。而以前被長公主看好的老五,如今她卻不能肯定了。按理說,老五也佔著嫡字,可是老五行事太過荒唐,皇兄從沒流露過有立他為儲的意思。
以前麼,老四肯定是沒戲的,但是自打他揭出元亦薇那賤人不是自殺而是被向氏害死之後,這一切就變了,難保皇兄不會因為內疚而立老四,再看看近年老四做的事情,收服洛北,南下治河,都是不世功業。
這也是福惠長公主想起阿霧的原因,她和老四之間嫌隙頗深,她並不確定老四會不會接納她,這就需要阿霧在裡頭斡旋。至於她的投誠之禮,自然就是老六的逼宮之計,可若是春暉的失蹤和老四有關,那長公主就失去了王牌,這也是福惠躊躇的地方。
一切都只能等等看,如果此事真的洩露,恐怕宮裡最近就有動靜兒出來,若是沒有,那就是有人待價而沽,等著他找上門就是。
福惠長公主沒有點頭,楚愈自然也就減緩了步子。
許閒堂內,沈老道:“這幾日六皇子那邊突然就沒了響動,只怕事情有變。這種事宜快不宜慢,一旦下定決心,就要速戰速決,否則人心易變,遲則生疑,遲早要走漏風聲。”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西山那頭的伍元信已經得了六皇子的口信,已經在偷偷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