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的貴公子盡折腰的。”
“少渾說,鸞孃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阿霧雖然訓斥了紫扇,可她心裡卻也是這樣想的。她同元五姨可沒什麼情意,之所以這樣費心替她們張羅,一是敬重她的勇氣,她又是楚懋的姨母,二來麼多少也是為了鸞娘。
自古皇室籠絡權臣,多下降公主。而正元帝的膝下恐怕不會有什麼公主了,鸞孃的身份正可以彌補。當然這都是以後的事,但祈王府不差這幾個錢,阿霧是樂得做好這個人情的。
倒是飲霞館的母女兩人左看看阿霧送去的小山似的東西,右瞅瞅紅藥山房送去的藥材、布匹,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窮困潦倒了那許多年,看見這些東西還能這樣沉靜,阿霧若見了對她們的評價肯定又要高上幾分。
尤其是鸞娘,自打生下來就沒見過這些好東西,華屋、美服、還有俏婢伺候,可她雖然好奇,卻像個見過大世面的姑娘一樣,舉止十分得體。
“鸞娘,你覺得咱們該怎麼做?”元亦芳轉頭看著鄭鸞娘。
“明日我和娘一起去玉瀾堂給王妃道謝。至後日咱們再去走一趟。”鄭鸞娘道,“不過卻也有講究,如果王妃留咱們用午飯,咱們自然不能推辭,可是紅藥山房卻不能多留。”
元亦芳的大拇指輕輕撫上鸞孃的眉毛,“我的鸞娘長大了,你跟娘說說,你看出什麼來了?”鄭鸞娘是元亦芳悉心教養大的女兒,儘管她落魄無安,卻總惦記著鸞娘這樣的人品絕不應該這樣埋沒,所以日子過得再苦,也不忘教養鸞娘。而鸞娘果然不負她所望,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會同意跟隨祈王回京。
在元亦芳看來,皇家再好,也及不上女兒家的心頭好。她從沒後悔過自己的選擇,但是鸞孃的生活她更喜歡由鸞娘自己來決定。到祈王府,也是鸞娘自己點的頭。
“聽說這位郝嬤嬤是王爺的乳母,很得王爺的敬重。不過一山難容二虎,恐怕她同王妃之間並不和睦,否則她也不會越過王妃給咱們送這麼多東西來,同王妃互別苗頭。”鸞娘脆生生地分析道。
元亦芳點點頭,“那你覺得咱們該怎麼做,兩頭都討好?”
“兩頭討好也不是不行,只是要看人的道行,鸞娘覺著王妃和郝嬤嬤只怕都不是好糊弄的主,這牆上冬瓜可做不得。”鸞娘道。
元亦芳看著女兒的眼睛越發笑意深了,“所以鸞娘選了王妃,為什麼是王妃呢?即使娘不清楚當年先皇后薨後,殿下在宮裡的情形,但想來定然是極艱難的,如果沒有郝嬤嬤,也就沒有今天的殿下。殿下待她亦母亦恩,否則哪裡能容得下郝嬤嬤這樣同王妃互別苗頭?”
“若王妃只是王妃,咱們自然是要站在郝嬤嬤一邊兒的,可是王爺看王妃的眼神,和當初爹爹看孃親的眼神一模一樣,所以咱們是定然不能得罪王妃的。”鸞娘挽著元亦芳的手臂道。
元亦芳想起亡夫,不由得又溼潤了眼睛,“你爹若知道你這樣聰慧懂事,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可是娘,我聽說王妃同王爺成親已經快三載了,到現在她肚子也沒什麼動靜,當初她救孃的時候,也是在觀音廟前,那裡可是因為送子娘娘靈驗而聞名的。”
元亦芳沒想到鸞娘小小年紀就能看得這樣深遠,簡直比她預期的還要靈慧,“娘也是嫁給你爹五年後才有了你,這件事誰也說不清。鸞娘你聰慧懂事是好,可只一點你忘了說。王妃救了娘,即使是為了報恩,咱們也該忠於她。”
鸞娘想了想,點頭道:“娘說得是。”
次日元亦芳和鄭鸞娘到玉瀾堂來,阿霧果然留了她們用飯,算得上是賓主盡歡,鄭鸞娘活潑可愛,十分能討阿霧的歡喜。
不過眼下阿霧最關心的還是另有其事,留了紫扇私下道:“我不在府裡的這些日子,你可選中可心的人了?”
“王妃!”紫扇面紅耳赤地道:“王妃有時間關心奴婢這事兒,還不如關心一下王爺呢,出去這一趟,原以為回來該歡歡喜喜的,結果王妃”紫扇最得阿霧的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她實在太過敏銳。
阿霧回府時,本來楚懋是要讓她依然去冰雪林住的,結果阿霧問了一聲“玉瀾堂的淨室可修好了”,得到了答覆,愣是要搬回玉瀾堂住,還拿規矩去堵楚懋的口。
連著好幾日楚懋都沒再回玉瀾堂,當然剛回京,忙著進宮面聖和處理事務也是另一方面的原因。
“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還管到我和殿下的事情來了。”阿霧冷笑一聲。
紫扇可不怕阿霧發脾氣,她知道自家主子這幾天心裡頭都憋著火,“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