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這滿京城的貴女裡誰也趕不上衛國公府的顧大小姐,那模樣、那氣派,真真兒是天上仙女也就那樣了。”崔氏一說起打扮,就想起了那位讓所有人都讚不絕口的顧大小姐。
崔氏說起來就羨慕又心酸,從那顧大小姐一到伯府,哪個夫人、太太不樂得拉著她的手瞧一瞧,問一問,愛得跟什麼似的,家裡有當齡兒子的更是熱忱,真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若是她的阿霧生在那樣的家裡,定然不會比顧大小姐差。
阿霧這邊卻不防崔氏提起了她的死對頭顧惜惠。
顧惜惠是阿霧前世二叔的嫡女,衛國公府的大小姐。模樣、身體都比阿霧好,雖然阿霧的孃親是長公主,但是府中老太太最疼的還是顧惜惠。
阿霧這樣的傲性子同顧惜惠私底下根本就是彼此都看不順眼,表面卻要裝得姐妹和睦。阿霧氣性兒高,也是為了處處同顧惜惠比,同顧惜惠爭,把個本來就弱的身子更是弄得越發孱弱。
今生再看顧惜惠,彼此差距就更是大了。她顧惜惠是京城貴女裡最亮的星星,而阿霧呢,如今連根草都不是。
“你是沒瞧見她那身衣裳,叫什麼霧影紗,那顏色漂亮得跟剛洗過的天似的,聽說宮裡今年都只得了五匹,有一匹就穿在她身上了。”
霧影紗,阿霧是知道的,紗薄而透,彷彿一層霧似的,夏日穿最是舒爽透氣,也名貴得很,一般人連看都沒看過。
但阿霧做康寧郡主的時候每年都能得一匹,她顧惜惠可摸不著。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變了。阿霧還記得當初顧惜惠跟在她身邊,摸著那霧影紗的讚歎的樣子。老夫人想讓阿霧讓給顧惜惠,可阿霧偏不,誰也拿她沒奈何。
長公主只說,我們家阿霧身子嬌,夏日裡只有穿霧影紗還好些,穿別的不透氣容易長疹子。
氣得顧二夫人跳腳。
如今衛國公府只有顧惜惠一個嫡女,好東西自然都給她了。
“太太說的顧大小姐是不是福惠長公主的侄女兒?”阿霧眨巴眨巴眼睛,應和著崔氏的激動。
“可不是嘛。你說這身份多尊貴,雖然同樣都是國公府,人家衛國公府可不一樣。衛國公當初護駕有功,救了咱們皇上,皇上這才把福惠長公主嫁給他的大公子,就是如今的衛國公。顧家的二爺自己也爭氣,中了進士,如今已經是吏部侍郎。就是庶出的幾個爺,也都有作為。”崔氏喋喋不休地道。
阿霧可不想聽崔氏說這些,衛國公府的事情,她比崔氏可清楚多了,“太太,你見過福惠長公主嗎?”
崔氏愣了愣,才道:“見過。”
“那你覺得她是什麼樣的啊?”
侯府宴阿霧受辱
崔氏見阿霧對長公主很感興趣,可她卻無話可說,“尊貴非凡。”
阿霧瞧了瞧崔氏,這是什麼話呀,說都知道長公主尊貴。
“除了這個呢,太太對她什麼印象啊,你們說過話嗎?”
“她那樣的人物哪裡是我們巴結得上的,我也不過是遠遠見過,沒說過話。”長公主的傲慢是京裡出了名的,崔氏這樣的出身,連換她看一眼都沒功夫。
崔氏是直接被長公主無視過的人,對她沒什麼好感,但她又怕阿霧年紀小不知輕重,所以不敢說長公主的壞話,怕阿霧以後不小心得罪長公主。
阿霧有些失望地收回眼光。
既然打聽不到長公主的訊息,阿霧就沉了心思,細細思索起這回華亭伯府的壽宴來。
福惠長公主不出席華亭伯府的壽宴,是因她態度十分鮮明地支援皇后生的五皇子,顧家二房卻去了,難怪哀帝登基後衛國公府沒倒,長公主的日子雖然開始不好過,但向貴妃還沒來得及動手就遇上了楚懋的謀逆。
那等時候向貴妃也只能穩住長公主。
一想起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阿霧就心煩意亂,想認回公主孃親,把前世的種種都說給她聽,讓她好加防範。可偏偏這些都只能想想罷了,莫說認回,便是見上長公主一面都難。
真要見了,阿霧也不敢將實話說給長公主聽,怪力亂神,指不定她先被長公主滅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歩了。
阿霧又想到榮三爺入朝,也不知能不能透過他的手最後將楚懋的謀逆之路給掐掉。當然這也是難於上青天的。
想起這些,阿霧頭都疼死了。一時又思量,也不知老天爺讓她再世為人是個什麼道理,人死如燈滅,阿霧死前並無怨恨,生於富貴之鄉,長於父母之手,從小嬌生慣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