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兩日就是四月二十八,藥王菩薩的誕辰,每一年這一日求消病免災的人總愛去京郊的龍華寺拜藥王菩薩,聽說那裡藥王殿供奉的藥王菩薩是最靈的。
羅二太太這樣喜歡交際的人,但凡有這樣盛大的日子,總少不了她的身影。
這一日羅二太太在藥王殿燒了香,正在知客僧的帶領下去後院暫作休息,卻見到一個女眷帶著一個婆子並一個丫頭正往外走。兩人對面而過,那女眷匆匆看了羅二太太一眼,就趕緊調過臉面向一邊,急急走了。
羅二太太卻停了腳,她只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可一時記不起在哪裡見過,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京裡她熟悉的夫人、太太。可看那女眷的打扮,柳綠雲羅緞,霞粉曳地裙,金絲織繡,不似凡品,非大戶人家的夫人、太太,等閒人是穿不上的。
按理說這樣的人,羅二太太不該沒有印象。既然不是夫人、太太,羅二太太難免就要往姨娘身上想,她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是她,居然是她。”
這人正是前幾日在安國公府又聽過名字的榮三爺的姨娘,王氏。
羅二太太趕緊吩咐跟著自己來的婆子,讓她跟著剛才走的那一行女眷,叫上小廝去跟著,瞧瞧她在哪處落腳。
羅二太太在客房裡坐下,別提多得意了,別人踏破鐵鞋也找不到的人,居然被自己無意之間就碰上了,這可不就是老天爺給她送上門的麼。
羅二太太撇嘴一笑,這崔氏支支吾吾,將她兒子看得寶貝似的,居然看不上自家的姑娘,少不得要給她添添堵才好,看著她那模樣就讓人膩歪,等找到了王姨娘,再看她的日子還能不能過得那般舒坦。
這就是某些人的心態,她自己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好,便是對自己無利之事,她也巴心巴肝地要做。
到晚上那婆子來羅二太太處回話,“那婦人的轎子進了酸棗衚衕的一處宅子。”
“可打聽清楚是哪家的宅子了?”羅二太太問。
這婆子是長期跟在羅二太太身邊,做慣了這些事的,既然主子讓她跟著那婦人,自然就是要尋根問底的,那婆子這麼晚才來回話也是因為要打聽清楚的緣故。
“那宅子神秘得很。周圍的人說那戶人家搬進去有幾年了,可主人家進出不是馬車就是小轎,下人嘴也嚴,根本問不出什麼,奇怪得很。”
羅二太太卻不覺得奇怪,那王姨娘是榮三老爺的逃妾,都以為她是逃出了京城,沒想到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自然要瞞得緊才能躲這般久。
“哪你到底打聽出什麼沒有?”羅二太太不耐煩地問。
那婆子諂媚地笑了笑,“太太吩咐的事情,老奴哪敢不認真打聽。我在那戶人旁邊守了一下午,太太猜我瞧見了誰?”
羅二太太抖了抖手絹,“你這老貨,膽子越來越大了,在我跟前兒也敢賣弄。”
那婆子趕緊搖頭,“不敢,不敢。老奴看見那趕馬車的像是安國公府的車伕。”
羅二太太眼角一跳,怎麼會是安國公府的人吶。“可看清了?”
“j□j不離十。”孟婆子道。她出了名的一雙利眼,否則也不能得羅二太太重用了。
羅二太太沉思了片刻,“可看得出是安國公府的哪一房?”難道是榮三老爺為了瞞過三太太,在外頭另外接的產業,金屋藏嬌?可也不像,那王姨娘逃的時候好像榮三老爺還在外洋。
羅二太太眼睛一亮,難道是
若是這樣,那可真有看頭了。羅二太太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最喜歡看別人熱鬧的性子。
“去,趕緊去打聽仔細了,若探得清清楚楚,回頭我自然賞你。”
那孟婆子得了令,應了聲去了,有羅二太太吩咐,這幾日她就什麼事也不幹,專守在那戶人家旁邊,打探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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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羅二太太打聽王姨娘的事,安國公府這邊卻有一樁大事,老太太的六十大壽到了。
這些時日安國公府張燈結綵,人來車往,好不熱鬧。在正日子的前幾日就已經擺開了流水席,大太太又讓人抬了兩框銅錢去街上撒了長命錢,在南邊的南安門外,又設了粥棚施粥三日。
這大壽的前幾日是宴請京城的達官貴勳,正日子是自家人一起過,後面兩日則是宴請親朋好友和素來走動頻繁的女眷。
總之,老太太這回的壽宴排場鋪得極大,叫人直羨慕她兒子媳婦的孝順。不過外頭人可不知道,這回祝壽花費的大頭可是三房出的銀子。
老太太和大太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