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扇姑娘怎麼來了?”紫硯的娘見著紫扇就跟見著救星一般。
紫扇看著形勢,就知道該自己上場了,清了清嗓子道:“六姑娘念著紫硯姐姐,這不,姑娘才新得了一匹豔霞緞,想著紫硯姐姐大喜的日子要到了,特地讓我送來。”
“快別說了,什麼大喜日子啊,難為六姑娘惦記,我們紫硯這是造孽啊,她鬧著不活了,我也不活了,總要拉著這負心漢去官府討個說法。”紫硯的娘關婆子上前拉扯石峰,
“走就走,你們傷了人難道還有理啦?”石峰娘寸步不讓,也顧不上關婆子是她親姐姐了。
紫硯丟了簪子,就走上起來,做出一股英雄就義之決絕的態度,“走,反正我如今這樣活著也是丟臉,咱們去見官,讓他評一評,石峰這種負心漢,忘恩負義,j□j表妹,還想去參加童生試,我呸,這種品行,鄉里族老知道了,哪個肯同他保薦。”
原來大夏朝的童生試規定,考生必須先找個秀才為他寫保書才有資格參加。這保書一是為了證明他就是本鄉本土人,二也是對其品行良好的一種保證。
石峰是一心要走科舉這條路的,他也肯讀書,也讀得進書,巷頭那向姑娘也是看他將來會有出息,才肯另眼相待的。
如今為了這種事去見了官,若被向姑娘知道了,石峰定然沒有好果子吃。所以他和他娘都頓了頓。
紫扇在一旁幫腔道:“就是就是,走去見官,紫硯姐姐莫怕,回頭我去求姑娘,讓她找國公爺拿張帖子去給官老爺,不怕這石峰能跳得多高。”
自古就是民不與官都,石峰和他娘聽了紫扇的話立時想起了紫硯曾經是國公府六姑娘的貼身丫頭,六姑娘的爹又是新科狀元,背後還有國公府。如今看來,雖然紫硯不伺候六姑娘了,但六姑娘還是時常惦念她,若見了官,只怕他們討不了好。
石峰對他娘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再也不喊著見官,鬧著要紫硯一家賠醫藥費。
紫硯心動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但要論掐架,紫硯可比不上紫扇,紫扇是看多了的,對這種人態度要格外強硬,否則他們就要蹬鼻子上臉,獅子大開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咱們還是去見官吧,像你這種始亂終棄的人,就該關進監牢裡去。”
紫扇雙手叉腰,開始大逞口才,罵起人來一路一路的,全是聽多的緣故。
石峰好歹是個讀書人,哪裡罵得過她,他娘又是個欺軟怕硬的。到最後紫扇施恩似地賞了他們二兩碎銀子,兩個人跟撿了便宜似的,趕緊袖入懷裡,灰頭土臉地自去了。
只要這當口他們不去報官,今後再來,就可算他們是無憑無據地誣陷了。
紫硯鬆了口大氣,對紫扇笑了笑,“多謝妹妹了。”
紫扇扶了她坐下,“別謝我,都是六姑娘教的。你真是大膽,但是爽快,太爽快了。”
紫硯也笑了笑,“六姑娘教的。”
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你跟石峰這種小白臉男人拼臉皮是拼不過的,也不用講道理,直接上暴力就行了。
而石峰的命門在哪裡,就在科舉一事上,他是因著覺得自己未來能中進士,對紫硯只是玩一玩,哪裡瞧得上個丫頭。
而阿霧教紫硯的,就是要滅了石峰的這一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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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做官就有規定,要五官端正,石峰倒是端正的同字長方臉,可如今破了相哪怕今後考中了,也選不了官。
紫硯是個毒辣的,在簪頭早就擦了藥,這種藥可以讓傷口留下的疤痕永久不散,石峰的臉是好不了了。而且紫硯下手狠,直接從他的左眉經過鼻樑劃到了右臉頰。
等石峰養了許久,也不見疤痕消除時,再來鬧紫硯一家,卻無人認賬了,紫硯也早就離開了這裡,“遠嫁”他方去了。
關婆子一家又進了國公府伺候,他們本就全都賣身在國公府的,石峰他們也找不到人,又不敢去國公府鬧。那巷口的向姑娘看他如此模樣,也就瞧不上了,讓石峰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下場。
又說回柳京娘,三個月後彭奶孃進府問安,她也跟著來了。阿霧讓紫扇招呼彭奶孃吃茶,自己在南窗榻邊坐下,詢問柳京娘。
“柳姨,咱們今後都是要長久處的,也不繞什麼彎子,你在針線鋪子也待了些時日了,你看那鋪子如何?”阿霧問道。
柳京娘原本是被阿霧請了坐著的,聽了她的話趕緊站起來惶恐地道:“不敢不敢,姑娘喚我京娘就是了。”阿霧是柳京孃的救命恩人,又是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