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的榮珏被榮珢打了,她恨透了三房,想起這瘦馬,又想起平日三房那兩夫妻的熱乎勁兒,就起了心思,想看看三房的熱鬧,其實也不是看熱鬧,而是要看這夫妻倆勞燕分飛的下場。
所謂人心齊,不易折,這若是人心散了,可就好看了喲。
還別說,二太太這一招,可謂叫打蛇打在了七寸上,點住了崔氏的死穴。
王氏聽阿霧這般說,也不敢狡賴,低頭跪下,再不敢擺良妾的譜兒。
崔氏見她煩,阿霧也有話要私底下跟崔氏說,便替崔氏道,“司畫姐姐,你去後院木姨娘旁邊給她收拾個房間,讓她先安置。”
崔氏忙道:“不可。”她這是不想認下王氏。
阿霧卻是門兒清的,既然王氏是老太太賜的,長者賜不可拒,再說了男人都是喜新的,阿霧沒覺得榮三爺會例外,等他回來了,只怕王氏還得臉些。
“讓她去吧,太太,我還有話同你說吶。”阿霧撒嬌道。不知道這事上怎麼崔氏這般分不清輕重,左右不過是個玩物,雖然可能厲害些,但總有轄制她的方法。
阿霧不解男女風情,哪裡知道崔氏心裡的苦悶,但崔氏也知道王氏怕是推不掉的,也就不再為難。
王氏行了禮自跟著司畫退下。
嘆女兒之頭髮長(上)
且說這邊兒王氏跟著司畫到了後院,司畫將她安排入木姨娘隔壁的房間,司畫也不知該如何稱呼王氏,只好道,“請你在這兒歇息一下,若有其他需要,只管叫小丫頭來回我。”
原來王氏身邊還帶了個十二、三歲伺候慣的小丫頭叫晴明的。
王氏趕緊道了謝,拿了一個碎銀子賞司畫,司畫是來者不拒,心裡只道這王氏好生大方,一出手就是幾錢銀子,當得自己一月月錢了,如此瞧來,定不是個好對付的,回頭還得跟太太說一說。
卻說王氏也知道怎麼可能憑一個碎銀子就收買了太太跟前的得力丫頭,她不過是買些個方便而已。
王氏其實並不是個蠢的,打小就把這男人後院子裡的手段都學個了遍。都說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這會兒王氏背後有老太太撐腰,她自然要試一試崔氏,若是個好欺負的,也就怪不得她硬氣兒了,所謂人善被人欺,那是定理兒,要怪就只怪她崔氏自個兒不爭氣。
可剛才王氏被阿霧那樣直接戳破了身份,心裡就明白就算三太太好糊弄,這位六姑娘可不是個省油的燈盞,那麼小小個,就鬼精鬼精的了。
王氏打算先按兵不動,且先伏低做小,看看榮三老爺是個什麼人物再說。王氏早知道榮三老爺是今科狀元,還沒見這人,她這心裡就千肯萬肯了,總比去伺候那半截身子都在土裡的糟老頭子好。
何況狀元郎必然文采斐然,她又能紅袖添香,定然可以譜出一段佳話來。王氏對自己是極有自信的,雖然崔氏顏色也極好,可哪個男人不貪新鮮,若叫他嚐了自己的手段,還怕他滑不留手?
要說這王氏,也是那揚州瘦馬裡出類拔萃的一個,否則也不會被人千里迢迢送來高攀貴人。
咱們暫不說王氏這一番盤算,又說回崔氏屋裡。
“你怎麼知道王氏是揚州瘦馬?”崔氏厲聲問阿霧道,也不知哪個下作的小娼婦,居然敢將這等汙糟事說給阿霧知道,崔氏就是再好的脾性,也打算要發發威了。
至於崔氏是如何知道揚州瘦馬是個什麼玩意的,那是因為這些女人在京城圈子裡的厲害是出了名的,便是崔氏不喜出門,也聽了一耳朵她們的“風流事”,最後為她們鬧得滿城風雨、夫妻失和、敗名破家的也不乏人在。
阿霧早就算到崔氏必有此問,因而答道:“今日紫扇打聽來的,她怕太太不知那女人來歷,吃了老太太的暗虧。”
這樣一說崔氏也就釋懷了,她素來是知道紫扇是個愛竄門兒的,小小年紀,比有些婆子還愛碎嘴,還愛打聽閒話。
“這紫扇呀,你以後可得管著點兒。”崔氏一時想起,便教阿霧如何御下。
阿霧點點頭,“知道了,可若不是她會打聽,咱們還指不定被多少人暗算吶。若爹爹真將那人當良妾納了,那可才是禍事吶。”阿霧避重就輕地保著紫扇。
“可不是,我正想不許她進門,你倒好,越過我讓司畫給她安排下住處了。”崔氏一說起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
阿霧趕緊道:“老太太賜的,就算不納做良妾,少不得也是要讓她進門的。”阿霧嘴裡這般說,心裡卻在嘀咕,人都先讓你帶回來了,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