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阿霧也就反思完畢了。
楚懋在阿霧沉浸於反思的時候,側頭打量著她秀美的輪廓,也不知在沉思什麼,夫妻倆一個比一個愛靜,屋子裡落根針兒都能聽見。
“回王爺、王妃,魯媽媽來了。”紫扇得了外頭守著的小丫頭的訊。
阿霧看了看楚懋,見他沒說話,便道:“請魯媽媽進來吧。”今日陪著認親是魯媽媽,這當口魯媽媽又來,看來是府裡很得用的管事媽媽。
魯媽媽進門先問了安,由阿霧賜了座,這才將三分之一個屁、股放在繡墩上道:“老奴是來送王妃明日回門的禮單的,請王爺和王妃過目,看是否增減。”
楚懋“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阿霧卻是一份心思要掰成九份來看的人,遇事總愛多想一層。這回門禮顯然不是楚懋定的,這王府內院裡另有人全盤打理,只是不知道是誰在替楚懋管內宅之事,聽著可不像何、陶兩位側妃,否則魯媽媽就該先報自己是由誰派來的云云,而不該這樣模糊說事。
以紫扇那樣的能耐,一時都沒打探到是誰在管家。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纏這個時候,等明日回了門,自然會有人給自己交代的。阿霧從楚懋手裡接過他已經看過的回門禮單,掃了一眼,既隆重又不顯過分,很符合王府的身份,對榮府也很實用。
“極好。”阿霧道,轉手又把禮單遞迴給魯媽媽,“就照著這個準備吧。”
“是,老奴告退。”魯媽媽起身道。
魯媽媽一走,屋裡又恢復了落針可聞的安靜,靜得滲人,讓一旁站著的紫扇和紫墜都覺得背後一陣冷風。
阿霧少不得打疊起精神看向正在看書的楚懋,問道:“王爺在看什麼書?”
楚懋將書遞給阿霧,轉身走入了淨房。阿霧趕緊給紫扇遞了個眼色,讓她去叫梅花們進去伺候。紫扇出去後,桑媽媽從外頭進來,以恨鐵不成鋼地眼神看著阿霧,這麼好的機會都不懂抓住,去叫那些狐媚子做什麼。
阿霧也不知怎麼的,看到桑媽媽就覺得心虛,笑道:“奶孃怎麼來了,你早些去休息吧,我讓奶孃跟我來王府可是為了讓你享福來的。”
“姐兒若能早日抱上大胖小子,奶孃這心裡頭才能像蜜一樣甜。不是奶孃說你,這年輕夫妻”桑媽媽又要開始說教。
阿霧趕緊搶了話頭,“是,奶孃說的是,我會籠絡住王爺好讓他給我撐腰的。奶孃你過慮了,不說別的,你瞧我這模樣,王爺難道還能輕了我去?”為了應付桑媽媽的唐僧經,阿霧連“厚顏無恥”這一招都用上了。
桑媽媽看了看阿霧,“話雖如此,可老奴瞧著王爺也不是普通人。”
“正是,所以要徐徐圖之,我其實比奶孃還急吶。”阿霧笑道,“奶孃還是早些歇著吧,我讓紫扇送你回去。紫扇,紫扇”阿霧提高了嗓門。
阿霧送走了這尊“老菩薩”,又迎了一位“男菩薩”出來,一個二個都要自己去哄著、讓著。
這回楚懋出來,倒沒像昨晚那般“盛裝打扮”,著了雪白的松江棉布裁的睡衣,徑直躺到了床上。
阿霧坐在妝奩前,偷偷從鏡子裡的瞧著床上楚懋的動靜。不得不說,這可是阿霧今天的創舉,打從認親回來,她就在搗鼓這鏡子的事情,屋裡穿衣鏡和她妝奩之間的反射角度,剛好能夠讓她可以在不打草驚蛇地情況下,看到床上人的動靜。
楚懋這會兒正靠在床頭看書,阿霧則在鏡子裡看著自己,思考今夜自己是否安全。昨晚上楚懋或許是喝多了,也或許是累了,沒有與她洞房,但今晚他這樣早早上床,又遲遲不睡,阿霧覺得有點兒兇險。
阿霧磨磨蹭蹭地卸了首飾,這才走入淨房,又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出來,頭髮還有些溼潤,她悠悠地走到床畔對裡頭的人道:“王爺,妾的頭髮還未乾,想在外頭再看會兒書再睡。”
帳子裡頭的人,抬了抬頭,“秋涼了,小心著涼。”
如果阿霧和楚懋之間沒有前一世的恩怨,估計她會為這位夫君的體貼而感動,不過現在她有一種楚懋在收買人心的感覺。
最後阿霧一直熬到自己脖子都因為打瞌睡而快低斷了,才摸回內室,楚懋已經睡了,阿霧鬆了口氣,斂聲屏氣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地躺倒床上。
一覺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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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到天明那是夢想。
阿霧正睡得香甜,忽然耳邊響起了一串鈴聲,眼前亮起一道白光,阿霧順著光走過去,只覺得鈴聲越來越急促,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