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被她拿下了。不過當她聽到滯後的“元版”二字時,幾乎呆滯了,“王爺說的元版,是那個元版的意思嗎?”阿霧激動得說話開始顛三倒四了。
楚懋的唇角又翹了翹,視線落回他手裡的書卷上,很隨意地“嗯”了一聲。真真是極致的顯擺和炫耀。
其實阿霧對史書並不怎麼偏愛,她喜歡的是偶感、雜感、小記、日記、筆記之類的書,但因前世的事情,阿霧這輩子對朝野之事非常關心,因而對史書也翻閱頗多。且愛書的人對古本、孤本自然都是極喜愛的,那種喜愛就好比痴迷於酒的人對百年陳釀茅臺的那種喜愛一般激動,更何況這還是絕本的元版。
是以,阿霧也抹下了臉面,厚顏道:“不知我能不能”看一看?
阿霧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楚懋乾脆利落、斬釘截鐵地道:“不能。”阿霧偷偷地在心底又為楚懋的小黑本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話說到如此地步,阿霧再也沒有要和楚懋說話套近乎的心情了,不就是比誰更矯情麼,這個阿霧王妃可不會遜於任何人。
然而世間萬物相協相調,彼進我退,彼退我進,阿霧不說話了,楚懋倒開口了,“下午你去紅藥山房了?”
阿霧心情不好地吱了一聲,“唔。”
“姑姑的病可好些了?”楚懋又道。
阿霧心裡暗啐一聲,你既然曉得我去了紅藥山房,難道還不知道你那姑姑病情如何啊,騙鬼去吧。不過既然楚懋這樣問,阿霧也就一下找回了自己的位置,“瞧著似乎又加重了,我已經催相思姑娘和魯媽媽去請大夫了。”實在那病情如何,阿霧可不清楚,大約該是兩人讓自己等了那麼久,怕說不過去而演的一出“病重”戲而已。大家心裡都清楚,只是誰也不能揭穿而已,否則就太難堪了。
“姑姑的身子不好,你就多擔待些。”
阿霧聽了,覺得楚懋這話大約是說來安撫自己的,可是擔待你個鬼啊,把她一個堂堂王妃晾在外頭那麼久,這還有規矩沒有啊?阿霧雖說不跟那個相思一般見識,但是聽楚懋這樣一偏袒,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過楚懋剛說完這話,就放下了書卷,起身去了淨房,沐浴更衣,這是留宿的意思。
阿霧才後知後覺地想著,該不會今日祈王殿下專程回來陪她一同用晚飯,還作出留宿的表示,就是在安撫自己吧?
阿霧在心緒平靜後,想到,楚懋說郝嬤嬤身子不好,讓自己多擔待些,不知道他是真心覺得王妃必須擔待一個乳孃,還是說他知道郝嬤嬤命不久矣,全是為了一片孝心,才對紅藥山房如此寬容,反過來還讓自己擔待?
阿霧努力地想回憶起祁蓮夫人是什麼時候死的,但是很遺憾,康寧郡主,怎麼可能去關心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乳孃是什麼時候死的。她甚至不知道這位祁蓮夫人是在楚懋登基後死的還是之前就死了,死後才追封的夫人,年生太久,她的記憶開始混淆了。
不過這樣一想,阿霧秉著“死者為大”的敬意,對紅藥山房的惱怒也就淡了。
是夜,阿霧因著秋越來越深,天氣越來越涼,夜裡本能地趨向溫暖處,連厚厚的兩床被子捲成的鋪蓋筒子都阻擋不了她往楚懋那側滾過去,但是今晚略有不同的是,楚懋沒再把阿霧往裡推,反而是揭了自己的一床被子,蓋在阿霧身上。十幾斤棉花壓得阿霧動彈不得,頻頻冒汗。而楚懋自己則往外側又挪了挪。
一早,阿霧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黏黏膩膩,連小衣都有些溼潤,還只覺得奇怪,其實也莫怪她,這般年紀的小姑娘,正是睡眠香的時候,夏日打炸雷都驚不醒她的,崔氏知道後,連連說她有福氣,能睡就是福氣。
紫扇笑盈盈地上前伺候阿霧,嘴裡道:“其實王爺還是關心姑娘的,一大早出門的時候吩咐了,玉瀾堂從今日起開始燒地龍。比往年可早上了十幾天吶,而且今年天氣還不算冷。”
不同於紫扇的喜氣洋洋,桑媽媽一臉陰沉得簡直可以滴水了。等阿霧梳洗穿戴好之後,桑媽媽遣退了一眾丫頭,單獨留下來和阿霧敘話。
“姐兒啊,你跟奶孃說實話,你和王爺倒底是咋回事兒,你們到底有沒有圓房?”其實瞧著這幾日乾乾淨淨的床鋪,桑媽媽早就知道答案了,但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希望阿霧能反駁她。
阿霧臉一紅,沒想到桑媽媽問得如此直接,連她的房中事也要插嘴,阿霧先是臉紅,繼而皺了皺眉道:“奶孃——”
桑媽媽也知道阿霧的怪癖,最煩人說這檔子事,連她出嫁前的那天晚上,太太跟她說房裡的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