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楚懋毫不理會阿霧的各種暗示,徑直踏上了床前的腳踏。
阿霧瞬間就蔫耷了,轉身去了淨房。出來時,因著屋裡燒了地龍,所以將平日厚重的睡衣換成了一套她平日裡在家慣穿的衣裳。
楚懋不察之下,瞥見阿霧如此,上頭一身素粉輕羅短衫,在腰側繫帶,將一柳小蠻腰盡呈人眼前,下頭一條沉水綠的撒腳軟羅褲,整個人像春日裡第一朵鬧枝頭的鮮嫩桃花。楚懋的眼神在流連過那素羅短衫裡露出的一抹抹胸的月白色後,趕緊地調了個地兒。
阿霧自己是不知這一套衣裳的媚色的,若換了另一人穿,哪有此等殊色襲人,也壓不住淺粉、沉綠這種撞色。
阿霧看了一眼床上臥在外側的楚懋,心下一喜,可旋即又想到,莫不是要讓自己從他腳下爬過去吧。
儘管阿霧如此斤斤計較,可在看到楚懋離床站起來時,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實在是有點兒打擾人家。
阿霧坐在床沿上,脫了鞋,抬頭間視線不經意掃到楚懋時,只見他正愣愣地看著自己的腳。
瑩潤如玉,秀白如雪,仿若佛前蓮臺上的一瓣聆聽佛偈的玉蓮。
阿霧只覺得楚懋的眼神令人滲得慌,忙慌慌地屈膝,一抬、一縮,收了腳藏入被底,將自己包粽子似地裹在鋪蓋卷裡。儘管對這檔子事一知半解,但天生的直覺是騙不了人的。所以當她發現楚懋還在打量她時,她趕緊閉上了眼睛,縮了縮脖子。
楚懋熄燈上床,黑暗裡,聽得見彼此的呼吸,就在阿霧以為楚懋睡著了的時候,卻聽得楚懋出聲道:“你的畫也還可以。”
阿霧“唰”地睜開眼睛,心想“豈止是還可以好不好?”即使是黑暗裡,楚懋依然覺得阿霧此刻的眼睛亮得耀目。
難得祈王殿下有閒情逸致,居然主動找話說,阿霧怎麼可能不給他面子,“我自幼便喜歡塗鴉①。”
“唔。”
阿霧的眼睛又怒得一亮,覺得楚懋在“唔”之後,居然沒有反駁她的“塗鴉”二字,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