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嫁過來了。
這一方榮三老爺和榮玠、榮珢兩個哥哥對阿霧私底下都有討私房添補嫁妝,阿霧自己手頭本就有四季錦的鋪子,算起來她的嫁妝在京城裡頭也算是頭一份兒了,只是四季錦的鋪子不能放在明處。
至於璀記,這是阿霧帶榮三老爺和崔氏經營的,而德勝布莊的股份,阿霧則一分為二送給了兩個哥哥。
至於顧廷易,那簡直是不缺錢花的主。
眼瞧著阿霧的婚期越來越近,顧廷易又約了阿霧在璀記見面。這兩年來,兩人私下多有來往,阿霧也從顧廷易處知道了許多長公主的訊息。諸如身子可好,喜歡什麼,色、色都是阿霧在背後備好了,讓顧廷易送了去討長公主的歡喜。讓長公主見天兒地就誇顧廷易孝順有眼光。
“二哥。”阿霧撩起簾子走了進去。
顧廷易本是揹著手狀似在欣賞房間裡掛的一幅花鳥畫,聽見阿霧的聲音才轉過身來。
不管見了阿霧多少次,次次她的容顏都能叫顧廷易看得一陣痴愣。阿霧的年歲越長,相貌就越發更出眾,少女的娉婷之姿裡如今更是隨著身子的發育添上了一絲女子的嫵媚,像含苞待放的鬱金香,微微張開了花瓣,正是誘人的時候。
隨著阿霧進屋的走動,那腰肢越發顯得盈盈一握,幾乎一掐就要斷,顧廷易看了一陣黯然,“惆悵不知細腰,誰與折。”
“二哥,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又同娘吵架了?”阿霧和顧廷易見得多了,說話之間越發隨意起來。“按說,娘說的也沒錯,你也老大不小了,比大哥榮玠還長半歲吶,你鬧著不肯娶妻,娘自然要生你氣。”
顧廷易這兩年也不知怎麼的,一直同長公主鬧脾氣,打死也不肯成親。阿霧雖然猜著點兒原因,但並不願意去想。
“我如今一無所成,全靠祖蔭,這回我找你真是有事同你說。”顧廷易坐下道。
阿霧見顧廷易一臉的嚴肅,也不由正經起來。
“我已經向舅舅請了旨,去遼東任提刑按察使司副使。”
阿霧一驚,提刑按察使司在大夏朝是武職,歸兵部管,一旦有戰事,皆須上戰場,而遼東附近北蠻虎視眈眈,一向不太平,“怎麼這麼突然,二哥即使要外放,怎麼偏偏去遼東,那兒太危險了。”
“太平的地方如何掙軍功,你不必擔心,我早就考慮好了。”顧廷易並沒將危險放在心上。
“娘同意了?”以阿霧對長公主的瞭解,她是無論如何不會同意的,而上一世二哥也並沒有離開過京城。
顧廷易沉默了片刻才道:“娘最終會同意的。”
阿霧心裡一酸,已經猜到了顧廷易的打算。大夏朝對遼東的控制其實並不強,屢有外辱,北蠻對遼東的騷擾一直不斷。只要顧廷易在遼東站住了腳,若四皇子身死,偷樑換柱下未必保不住阿霧。
再則,楚懋的側妃陶思瑤的父親是東三省總督陶應時,而顧廷易偏偏到了陶應時的地方,說起來不得不讓人思考。
不過阿霧也鬆了口氣,顧廷易到了陶應時手下,也就算是楚懋的人了,若他今後立了功,長公主即使在楚懋手下,可能也會好過些。這一點阿霧還是很有自信的,楚懋其人雖然對敵人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但對有功之臣卻屢加恩典,並沒有“飛鳥盡,良弓藏”,對掌兵重臣也並不忌憚打壓,從這一點看他的氣度還是很不錯的。
“二哥,我”阿霧的眼睛酸酸的。
“我可能不能看著你成親了,再過一個月就得啟程了。”顧廷易又道。
阿霧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滾落,“你要好好保重,我還等著你給我撐腰吶。”
顧廷易笑了笑道:“我還以為你多少會留我一下吶。”
阿霧一邊哭一邊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二哥有這個志氣,妹妹只有欽佩之心。你若好了,娘才會好。”
顧廷易心裡放入鴻毛落地般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他去遼東,雖然是為了娘和阿霧打算,但倒底也是他的志向。他沒想到的是阿霧只聽他說了那麼一句,就猜透了他的心思。
何其解語。
顧廷易見阿霧的淚珠一粒一粒滾落,忍不住抬起手替她輕輕拭去,阿霧愣了愣,反射性地就要後退,但隨即就頓住了身子。
“阿霧,你也要保重,不管怎麼樣,哥哥都會盡全力護著你的。”
“二哥。”阿霧已經抽泣得說不出話來了。
顧廷易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了握拳頭,忽然一把攬過阿霧,強行在她的額頭印下輕輕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