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既然避過耳目約在這兒見面,紫硯以為自家的姑爺j□j就是這位了,因而伺候得格外盡心。
等阿霧一進門,紫硯就自覺地告了退,親自守在院子外頭把風。
“二哥。”阿霧有些急不可耐地向顧廷易走了過去,一臉期盼地看著顧廷易。
顧廷易張了張嘴,看著阿霧的眼睛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他自然懂阿霧的期盼是什麼。
自家妹子死而復生這麼大的事兒,顧廷易難道能向長公主隱瞞?但此事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而長公主又是個不信鬼神的執拗性子。
顧廷易思來想去,只能旁敲側擊一下福惠長公主的態度。
結果顧廷易假稱自己一位好友家裡出了一樁死而復生的奇事,又把這當做一則故事講給了長公主聽,哪知長公主聽了當時立馬就冷笑道:“我看你是志怪小說看多了。娘活了這麼些年可從沒聽過還有人能死而復生的。至於你說的那位死而復生的姑娘,必是對你那位朋友家別有所圖。”
“這可不是。那位姑娘對我那位朋友的妹妹之事瞭如指掌,再隱秘的只有他二人才知道的事情,那位姑娘也知道,這若非死而復生,實難解釋。”顧廷易辯道。
但福惠長公主是個心比七竅還多了一竅的玲瓏人,將曾經發生的事情一捋,心裡就明白了三分,因而不無諷刺地道:“你說的那位死而復生的姑娘是不是就是那位榮六姑娘?”
顧廷易一驚,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易哥兒啊,易哥兒,究竟要讓娘怎麼說你才肯聽?那位榮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燈,城府之深,這上京城裡的姑娘可沒幾個比得過她的。安國公府分家的背後,可沒少這位榮姑娘的功勞。”長公主刺道。阿霧做的事雖然隱秘,可畢竟還是有蛛絲馬跡可尋,聰明的局外人只要善於抽絲剝繭,未必不能猜出個三分真相。
而且自己的兒子還為這位榮姑娘同自己鬧過,以福惠長公主的性子如何會不去調查她,這一查可不得了,好一齣精彩紛呈的三子共妾戲。只要看看最後的受益者是誰,就不難猜出是誰在背後謀劃了。
“娘,阿霧那也是為了自保。”顧廷易早就從長公主那兒聽過了她對阿霧的分析了。
“什麼阿霧,她也配叫這個名字?”長公主怒道,“易哥兒,你也這麼大個人了,怎麼就這樣容易上當受騙。她明明是見嫁入咱家無望,娘是決不許她這樣的人進門的,這才退而求其次,找了這麼個不靠譜的理由來接近你,還順帶想欺騙我,哼。”
顧廷易還待分辨,就又聽長公主道:“既然她說她是阿霧復生,那怎麼一開始不來認我這個做孃的,偏偏先認你,還在這樣敏感的關頭?她爹榮吉昌剛被指給了老四做師傅,她這頭就攀上了你,這等心機,幾個你都不是對手?”
要說福惠長公主說的話,聽起來還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顧廷易一時也駁不倒她。因而今日面對阿霧的期盼,怎麼說得出口長公主對她的態度。
“阿霧,聽說榮侍郎想將你遠嫁湖州薛家是不是?”顧廷易避開阿霧的眼睛問道。
提起這件事,阿霧就渾身沒勁兒,卻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便是她自己看起來,也覺得這門親事在眼下看來的確是極不錯的了,如果阿霧不知道最後四皇子會登位的話。
顧廷易見阿霧的神色間並無喜悅和嬌羞,便知道了她的心意,繼續問道:“你不想遠嫁是不是?”
阿霧豈止是不想遠嫁,是壓根兒就不想嫁人,她也不瞞自己二哥,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我倒是有個主意,你願不願意聽?”顧廷易遲疑了片刻才問。
“二哥,你有話就直說啊。”阿霧笑道。
顧廷易努力壓制住自己心底氾濫的波濤,沉聲道:“阿霧,你不如嫁給哥哥吧。”
阿霧一聽,猛地抬頭看著顧廷易,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聽錯了。
“你別急著回答,先聽我說完。”顧廷易急速道,既然話已經開了頭,後面也就不難說了,“你若嫁給我,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我是你哥哥,這輩子還能有比我更護著你的人麼?而且孃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對於你就是阿霧的事,她根本就不相信也不接受。我知道你想認回孃親。”
顧廷易以眼神示意阿霧冷靜,“你看,你若嫁了哥哥,孃親豈不就成了你的孃親,你們相處得久了,孃親自然會相信你就是阿霧的。”
顧廷易見阿霧的眼裡有了一絲鬆動,便再接再厲地道:“何況,以你的聰慧自然知道皇上是極不喜歡四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