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的生活,還是接受不了伺候著洗澡,這種事還是一個人的自在。
我穿上浴袍,淡淡地應了一聲,“進來吧。”
這件浴袍,我根據現代的款式改良了很多衣服,實在適應不了滿族複雜的服飾,只要不見人,在內室我多是穿這些。
阿茹娜用棉布做的毛巾替我搽拭頭髮,一面悄聲的回稟道,“二貝勒尋來的漢女戲班子,真的送進咱們府來了。1”她隨我進了內室,手腳麻利的為我梳好把子頭,簡單插了兩根金簪。
換上掐銀絲斜襟袍腳滾了幾道暗紋月牙白旗袍,踩上花盆底鞋,我繞到穿衣鏡前盈盈的轉了個身,上下打量了幾下,用手扶了扶頭上的金簪,對鏡子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二貝勒跟漢女的事末叫旁人知道了。娜娜,我們去前廳。”
阿茹娜低頭眼中帶笑的輕輕應了一聲,“格格,您是越發的出挑了,盛京城沒幾個能比過您的,貝勒爺回來怕是得驚為天人了。”
“娜娜,這話講講就罷了,人前千萬不可。”我說的有些硬氣,胳膊在她手上重重的壓了一下。這丫頭心裡想的總一分不藏的說出來,直腸子的性子雖好卻也得收斂。
出了內室,我保持著十二分的謹慎,多防著總是無錯,穿著也儘量撿著穩重、幹練,拿著大福晉的架勢,生怕壓不住陣。阿茹娜悄悄將頭遞過來,輕輕的在我耳邊細語,“聽說高管家有貝勒爺的家書要回稟您呢。”我微微眯了下眼,心裡晃過一絲牽絆,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幾分。
前廳的院子裡數十個穿著漢服的女子,見我坐下,齊齊的進來行了禮立在兩旁,為首的同高臨站在一起,此女生得一張粉面桃花瓜子臉,元寶狀的小嘴不染而紅,眉似黛色遠山,水靈靈的大眼,楊柳細腰,不過十七八歲的光景。
高臨看著我愣了愣神,察覺到我尋問的眼神,迅速垂下頭頓了一下恭敬的回稟道,“福晉,爺交待,八月二十是大妃的整生辰要大辦,大妃偏愛蒙古調,請福晉幫扶著操練編排好給大妃賀壽。”他轉身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子,接著說道,“戲班子一共十一人,這位姑娘是戲班子的領頭”
我出言打斷他下面的話,嘴角帶著笑看向那個女子問道,“姑娘如何稱呼?”
“回福晉,奴婢小字青鸞。”那女子說罷再次行禮。
脆生生的嗓音,還真真是個唱曲的料。我不在意的點頭,開口道“青鸞姑娘不必拘著,起身吧。既然是貝勒爺的安排,你們便安心住在府中,把賀壽的曲練好了,貝勒爺必不會虧待。”轉頭看向高臨,“高管家著人安排好青鸞姑娘們的食宿,寬待些,末要失了禮數。”
“謝福晉。叨擾福晉,奴婢們定會盡力,請福晉放心。”那個青鸞低著眉看不見她的表情,語氣中透著中肯,像要證明什麼,有著年齡不符的沉穩。
看著這如花、似月的姑娘,一絲妒嫉一閃而過,有了這些漢女我這個蒙古格格如何入多鐸的眼,想到這兒嘆了口氣,站起身,忍不住近前仔細打量這十來個著漢服的女子。
出眾的莫過青鸞一人,其餘的也不過平庸之色,與滿人的粗放相較氣質倩倩,倒也另一番味道,少不了嚐鮮的心,滿人男子原就不計較什麼操守,漢女入府的風吹去城中,還不曉得得惹多少事端,壽宴後少不了別家福晉上門求娶。
逐個打量著,我目光落在一個十三四的小姑娘身上,我看著她,她倒不怯,也直剌剌的回看我,眼中透著話意,先抿嘴笑起來。她接到青鸞遞來警告的目光,斂去笑意,朝我輕輕欠了欠身。
我饒有興趣的指她站出來,緩緩的問道,“你叫什麼,有話要說麼?”
只見她帶著小女兒的俏皮站到青鸞旁,“奴婢喚作英兒。”說罷偏著頭又打量了我一番接著道,“福晉看著比奴婢還要小上兩歲,話說起來卻似長了青鸞姐姐幾歲。”
聽了這話,青鸞陡然變了臉色,一張粉面嚇的蒼白,扯著英兒急急跪下,“福晉恕罪,英兒年紀輕不知禮數衝撞了福晉,還望福晉責罰。”想是嚇壞了,語氣透著顫抖。
“福晉”高臨也欲開口。
我抬手打斷高臨欲說的話,語氣添了幾分柔和,“她的話倒實在,這性子可像我們蒙古的格格?”說完扭頭看了看站在身後的阿茹娜。
她頓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睛接過我的話,“我們格格是在贊英兒姑娘呢,還不謝福晉。”
阿茹娜的話讓青鸞鬆了剛才緊繃的神情,見她拉著英兒行了禮,低著的頭垂的更深了,顯得恭敬順從。盛京城中漢人少,多為奴役,她的模樣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