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就是這麼無害甚至和煦的笑意,把廖千秋的狂意全部壓回心底。
他帶著幾分恍惚地僵立當場,看醜門海微笑抬眸,把食指放在唇上,輕聲說道:“大道寬廣,豈是你我可以妄論。”
笑容轉瞬即逝,廖千秋只覺得渾身的僵硬感頓時消失了。
醜門海仍然是微笑,卻已經變了味道,只剩下退讓與包容:“至於不老方,我雖然看過,卻還把它留在原處。連同著歷代王朝沒有用上的復國寶藏。那時這批寶藏只夠招買兵馬;而現在,加上古董市場的價值,這批寶藏夠你坐享不滅榮華。”
“如果想進夜終南,想入永壽宮,想要不老方,你必須帶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隨我而來。”她走到瞳雪身邊,把手放在男人的掌心裡,緊緊攥在一起:“瞳雪也是其中的關鍵,你現在妄動傷他,必然後悔莫及。”
瞳雪回了她一個盡在不言中的笑容,兩者之間再也容不下任何。
“,。”努努覺得自己有些孤零,就把懶懶的盆子抱在懷裡,也露出堅定的表情。
廖千秋斜臥靠上軟榻,把手擱在扶欄之上,像個帝王般審視著一眾人,最後落回醜門海身上:“果然沒有看錯你。”
他把眼鏡摘下來,放在前胸的口袋裡,露出和鳳千久相似的、狹長如暗夜裂隙的鳳眼。“雖然剛才是在做戲,不過我確實想要你。”
他用指節敲了敲扶手,問:“何時出發?”
不待醜門海回答,努努霍地站起身來。
“我也要去!小海你帶上我們!”努努呼喊著要求,一直把懶懶連著盆子抱在懷裡不撒手。
“這”醜門海遲疑地看著瞳雪。演戲是一回事,去夜終南卻是另一回事,廖千秋與九黎有罅,在一起太久恐生變數。可惜一番理論下來,努努說什麼也不肯讓她獨往,堅持要去。
醜門海無奈,只得答應讓他同行。看著少年花花綠綠的衣服隨著動作晃來晃去,她覺得頭都大了。
“廖先生,你能不能給他找身越野服?”她問。
“管得倒寬,”廖千秋嗤笑:“沒問題,我的就是你的。”
“只是,”他警告道:“不要再打別的主意了。”——譬如逃跑。
此時,屋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醜門海抬頭越過窗稜,看了一會兒星辰的位置。
她閉目心算了片刻,問:“三天之後出發可以嗎?我們不能再早了。夜終南處處危機,在那裡等待太久恐怕會有更多危險。”
“別讓我等太久。”廖千秋低沉道。
“你還有六十年,為什麼不能等?”醜門海不解道。
廖千秋用力吸氣,終究沒有發作。
“帶他們走!”他吩咐一聲,半拖半拽著醜門海,把人拉出門,早有車輛候在外面。他把人強硬地塞進車座,自己也坐進去;而瞳雪和努努,包括努努死死抱著的懶懶都被押上後面的車輛,而車外則加上一層又一層禁咒,以防二人逃脫。
至於同車而坐——瞳雪是涅天蠱王,努努是九黎一脈,誰也不會冒這個險。
於是兩個人有了休息的絕好環境。
上了車,努努把懶懶搬出來,又從盆子底下拿出一堆石鍋。剛才太過倉促,沒地方藏這些破鍋子,努努只得把鍋藏在盆裡。
“舔成這樣了,還能退押金嗎?”努努憂心道。
“一會兒再去還,先歇會兒。”瞳雪道,懶洋洋把腿踢在車門上——他需要伸展一下僵硬的四肢。
“對了,這是我姨讓我給小海帶的特產,你吃不吃?”努努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袱,又開啟層層包袱皮,拿出其中一塊黑黢黢的東西遞給瞳雪。
瞳雪接過去,擱在手裡沉甸甸的。他試著咬了咬,竟然沒咬動。
“這是什麼?”瞳雪皺眉問。手裡的東西太有挑戰性了。
“大壯媽曬的地瓜幹。”努努奇道:“連你也咬不動?”
“留著當武器吧。”瞳雪悻悻收起來,心裡打譜等有空了再拿出來慢慢磨牙。
或許變成原身之後能夠咬動?他揣測著。
在廖千秋的車裡,則是另一幅景象。
廖千秋的專車似乎經過了特殊處理。關上車門後,車廂內完全是黑暗的,連一絲光線都沒有。
一上車,廖千秋不知從何處拿出了繩索,把醜門海的手反綁,按住她的脖頸壓在自己腿上。
車廂很寬敞,醜門海的腿蜷著又伸開,都沒有碰到任何邊界,肌膚所觸只有一張柔軟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