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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部分

,立刻侵佔了那棵巨木原有的空間。而醜門海則一邊觀看,一邊咬開油條的兩端,把油條當做吸管,呼嚕呼嚕吸豆漿。

瞳雪也不再理會憂心忡忡的隊伍,徑直坐在一旁給她佈菜,順便掰了油條蘸豆漿吃。

營地外的空間已經飽和,因為過度的密集顯得萬分陰暗慘淡,可仍有無數新枝不斷從地面冒出,推擠增高山岩的位置,以爭取更多生存的空間。濃密的林中接二連三響起樹枝塌裂撕扯的聲音,比深夜的野獸吼叫更加讓人膽寒。

就在醜門海終於把手伸向甜沫的時候,努努經過一番好說歹說,終於讓懶懶明白了那些巨大的植株是它可望不可及的。在和懶懶講道理的過程中,他胸口的衣服碎成了一條一條的。幸好懶懶扭頭不再正視外圍的森林,算是放棄沉湎在巨大的植物上了——雖然前胸火辣辣地痛,努努還是感到一絲寬慰。

他不經意低頭一看,懶懶正抱著一面小鏡子,看著背後反射的影像嘩嘩流口水。

好吧,永遠不要期待能說服貓。

努努嘆息。過度的焦慮讓他感到太陽穴一陣刺痛。

剛才沒注意,現在宿醉的頭痛姍姍而來。

努努隱約記得,昨夜自己醉酒後,眼前好像蒙了一層白翳。而他透過厚厚的霧氣,似乎看到一座樓臺佇立在營帳中央,上面懸過重重錦繡,白緞玄紗;演過青衣流水,風月相思;奏過錦瑟絲絃,書寫怨慕泣訴,悲歡離合。

早上醒來,營地中心空空如也,這讓努努不得不判定昨夜的景象只是醉後的幻覺。

努努雖然是聖醫,自小卻喜歡唱歌跳舞,同時也是個戲迷,可是黎歸村很少搭戲臺,只有在逢年過節時跑到臨近的村鎮看戲。臨村的文化娛樂活動的格調很高,有旱船,秧歌,大高蹺等等,都在戲臺旁邊同時上演,百花齊放;久而久之,努努一看到別人唱戲就想扭大秧歌,也許已經成了一種條件反射了。

昨夜,他似乎在古戲臺下扭得很盡興幸好是個夢,否則太出醜了。

剛這麼慶幸著,那戲臺又出現了!

一陣恍惚後,努努又看到一群臉上糊著紙殼、穿著濃豔戲衣的幽魂若隱若現,正裡裡外外圍在醜門海和瞳雪身邊。雖然看不到表情,那模樣分明是一個個都直勾勾盯著兩人吃早飯。

努努揉揉眼睛,詭異的情景雖然朦朧,卻未消失。昨夜恍惚間看到的戲臺也安安穩穩佇立在營地中央。

“這這這”努努一嚇,語無倫次。

醜門海會意一笑。她放下湯匙,對努努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估計是不想讓努努嚇到別人。

看來醜門海分明是看得到的,居然還能吃這麼心安理得,努努打心底佩服起她來。

再想到昨夜自己的表現,努努臉色火辣辣的,可胸口的爪痕連成一大片地痛。

吃罷早飯,營地已經是黑不隆冬一片了。

狄磊和僱傭軍守在一個外側的角落,如果有任何異變,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們。

也許,這是他們一生中第一次聽到樹木互相獵殺撕咬的聲音。

這些男人們垂著頭,摩挲著慣用的武器,胸膛起伏,喘著粗氣卻不說話。相挨靠的肩踵給彼此帶來少許安慰。作為隊伍中最底層的力量,沒有廖千秋的命令,他們不會發表自己的任何建議,也不會表達自己的看法。

然而從這些沉重紊亂的呼吸聲中,還是能看出這些人心裡狀態已經緊繃到了臨界點。

不論什麼人在一團漆黑的環境中都會感到不安,更何況大家都知道夜終南是個怎樣的地方。

“我們需要燈。”醜門海見狀皺眉說。

“敵明我暗,太蠢了。”陳靈嗤道。

“即便是敵明我暗。”醜門海重複。

“自己想辦法吧。”廖千秋無奈,這幾日沒有見到日光,所有照明設施都沒辦法補充能量,即便想滿足她的要求,也是有心無力。

“好吧,只要肯讓我用,我就找一盞燈。”醜門海點頭,她伸手進袖子袖子裡翻找,要掏腳踏發電機。她已不能在乎廖千秋是否會知道自己擁有更多的力量,夜終南比過去強悍了太多,她不得不認真應付。

可醜門海話音未落,桌子上已自動出現了一盞提燈。提燈約有一尺半高,不知道以什麼為能量,光線明亮充足,把整個營地區域連同幾十米遠的密林都照亮了。

外層遮天的密林好像一個藤蔓編制的罩子扣籠在營地上方,然而每一根看似柔軟的藤條都是數人合抱粗的樹幹,因為生長的壓力和營地禁制的斥力相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