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太神奇”櫃檯後的珠寶師不可置信地自語。
項鍊很美,精緻流暢的線條,細膩的工藝。
只可惜,什麼珠寶戴在她脖子上都只能黯然失色。
因為她脖子上,已經有了一樣。
鏤空的軟玉一扣搭一扣,鑄就了盤龍柔軟的可以任意彎曲的身子,沒有華光異彩,卻帶著極致的靈性水潤,一鱗一鬃,纖毫畢現,這是怎樣的雕工!
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女孩脖頸盤繞一週的龍,口中銜著一塊殷紅如血的靈玉。
那血色彷彿仍在流淌,彷彿下一刻就滴下來,在衣衫上暈染開一朵悽豔的紅梅。
“這麼大一塊不可能。”遠處的封嶽抽氣,臉色變幻,神色陰沉下來。
“封少爺,這世上沒有血玉一說”一旁的心腹提醒:“故意在珠寶店露出來,該不會是個訛人的騙局?”
“是的,這世上沒有血玉。”
“那是生命是命玉。”
“那女孩不可能賣掉那玉——摘下來,她就會死。”
“跟著他們。”
“是,封岑少爺。”一名心腹應到。
氣息瞬間降溫。
“別再外面叫這個的名字!透露出去,你知道後果!”
“是,嶽少爺。”
天色漸黑,終於完成了給大壯爸媽買東西任務的幾人要死不活地喘氣。
醜門海嘆息,有個輪椅太明智了
“醜門海大懶鬼!”高長恭嘟囔。
“高長恭小氣鬼!”醜門海還嘴還不忘了數落他:“本來是讓你給我打造一條命玉的龍銜著一塊軟玉,結果你給我打了條軟玉的龍銜著一塊命玉!”
“我給了你二斤命玉,最後落在自己手裡就二十克!哇呀呀呀呀!氣死我了!”
她指著高長恭:“說,你到底剋扣了我多少料子!”
“懷壁其罪懷壁其罪”高長恭偏開目光,一臉奸詐的賊笑。
蕭晨黑著臉,摸出口袋裡的塑膠玉佩。
醜門海立刻噤聲。
上次拍賣會上的雙龍軟玉也在蕭晨身上,想起上次的競價,她更加虧心。
儘管荒泯把錢還給宋東祁了
好吧,她有點明白蕭晨今天為什麼不付任何帳了他是來算賬的。
夜色下的紐約,是吃人的巨獸,也是惑人的女子。
這是接近了便深陷其中的夢想所在。
“就是這裡了。”傅秋肅說。
幾個人停在了一棟建築前面。
“宋東祁的線索果然沒錯。”
全城之中,這裡的惡欲扭曲到了極致。
地位、美貌、生命、財富、力量
人對這些有趨求無可厚非,甚至,在一定的程度之內,那是積極的嚮往追求。
只是這裡,對這些事物的追求執著,已經到了惡意的魔性,不惜拿無數人為自己的虛榮王座奠基。
然而走到他們這一步,心已經再也無法被滿足。
事實上,他們已經沒有心了!
“我們進去吧。”醜門海輕聲說。
“那麼”瞳雪俯身把唇輕輕貼在醜門海的後頸上,一觸即分,微笑著推動輪椅,邁步進門。
這世上,有誰能滿足我的願望嗎?
硬說有的話,也只有
☆、美人之淚,光與影(1)
第十八章美人之淚;光與影(1)
伴隨著低沉的汽笛聲;尚未鋪滿大地的淺青色夜幕之下;一艘巨大的郵輪起航了。
Tear of Belle。美人之淚。在傍晚起航的正是這艘11萬噸位的巨型郵輪;吃水線以上高66米,可以容納1500名乘客。
這條只在11月…2月;也就是秋冬季節執行的線路,自兩年前開航以來;已經是第五次承載著無數政要顯貴,從特殊的航道穿越巴拿馬,進入太平洋。
這艘外觀與傳統西方蒸汽輪式無二的郵輪;從第四層到第九層接待普通遊客,第十層招待貴賓;而之上的四層完全封鎖隔離。在三十五天的航程裡,被保護起來的客人的一切行程、細節、安排,全部保密。
事實上,如果不被邀請,人們甚至不知道世上還有這麼一艘郵輪,在北方冰天雪地的時刻,航行在熱帶溫暖卻未知的海域裡。
“這條航線圓了我幼年的夢。”一位曾經乘坐過這艘船的歐洲貴族對細節三緘其口,只留下這麼一句耐人尋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