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眼看著那書翻滾幾下,掉入一股時空的亂流之中。
“你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攔著我?”小號傅秋肅委委屈屈地問。
“我是劉曲!”
“我是趙漢青!”
“我們是天上最可愛最善良的少年,我們今天來找你就是為了讓你學會怎麼哭!”
“你就懷著感激之情接受我們的幫助吧!”
兩人嗓門都不小,一看就是有力氣的。自報家門之後,就開始領著一幫子小孩對著小號傅包子推推搡搡,看著對方溫溫吞吞不敢反抗的樣子,心中那種“我欺負了天道哇哈哈哈哈”的感覺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半個時辰後。
賠了無數個不是,求了無數次饒,說了無數好話的傅秋肅終於變臉:“太閒了是吧!都給我圍著天宮外牆跑一百五十——”
離傅秋肅不遠處的空間忽然一陣波動,一股不該存在於當下的時間攜帶著那時的某個存在不容抵抗地湧入原本連續的時間軸裡。
說白一點,有人惡意穿越了。
一個看起來很淡泊平凡少女憑空出現,看著手中被自己撿到的書本,睫毛低垂,溫和有禮地詢問道。
“請問,這書是誰”
“——圈。”傅秋肅的話說完了。
數名小童子齊刷刷站好隊形,兩手迅速握拳,四指蜷握,拇指貼在食指第一關節和中指第二節上,將拳提到腰際,約與腰帶同高,拳心向內,肘部稍向裡合。這群娃娃們上體微向前傾,兩腿微彎,同時左腳利用右腳掌的蹬力躍出約85厘米,前腳掌先著地,身體重心前移,右腳照此法動作;兩臂前後自然擺動,向前擺臂時,大臂略直,肘部貼於腰際,小臂略平,稍向裡合,兩拳內側各距衣釦線約5厘米;向後擺臂時,拳貼於腰際——開始圍著天宮外牆跑圈。
被剩在原地的女孩看看自己手裡的書,看看那陰著小臉的少年,再看看轉眼間已經跑出去幾十米的小童子們,最終決定攥著書以笨拙的姿勢追上了跑步的隊伍。
雖然她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跑步,不過既然大家都跑了自己也得跟著跑吧。
幼年傅秋肅冷森森立在仙桃樹之下,兩隻眼睛變成銀灰色,其中天道流轉,具體化的白麒麟與隱於萬物之中的秩序交融為一體。
剛才這個人不在天道之中。
不,確切地說遠遠凌駕在那之上。
很可怕。
卻又感覺很溫柔。
好像他鄉遇故知。
那少女氣喘吁吁跑到第二圈,苦著臉掉隊了,歪歪斜斜地走到樹下坐在幼幼麒麟的身邊喘氣,把書遞給他,狗腿地問:“我能不能不跑了?”
“你叫什麼?”傅秋肅問。
“你可以叫我醜門海。”女孩說,又好奇道:“你是他們的體育老師嗎?”
傅秋肅不解:“那是什麼?”
醜門海怒:“你在看我的大學畢業論文,又怎會不知道體育老師是什麼!”
傅秋肅:“好吧。穿越文字來就是容易出Bug的。”
醜門海嘆氣:“天道,我們在未來是很好的朋友。”
傅秋肅溫和一笑,竟有些成熟之後的體貼風情:“那麼,我們必然是在今天認識的。”
兩個人坐在樹下面,彷彿相識已久地聊天,看著那一隊面貌熟悉的小童子們一次又一次經過。
“媽媽!我要回家!”
“嗚嗚嗚”
“趙漢青!趙漢青你怎麼了!你別死啊別死啊!”那個帶頭欺負人的劉曲拉著小夥伴一陣鬼哭狼嚎。
“人生自古誰無死。”傅秋肅好整以暇地吟詩。
“劉曲擔心趙漢青。”醜門海接道。
兩人相視一笑,從此江湖再見。
醜門海沒有想到,後來的自己,就這樣被過度保護了。
“啪噠。”
穿著棉浴袍躺在床上看電視消食的瞳雪聽見開門的聲音。
“玩得怎麼樣?”他挪開些位置給醜門海。其實床已經夠大了,只是他把看電視最愜意的位置佔了。
一張賭場專用的磁卡輕飄飄扔在枕邊,醜門海可憐兮兮撲到床上。
“拿這卡里的錢僱上幾千個下崗職工我們開個家政公司吧讓一臉和氣的白麒麟高喊口號帶領男女老少再就業,他就沒時間發揮他的保護欲了。”她悶悶地說。
雖然話這麼說,她也知道,秋肅只是太孤獨了,不敢對什麼人什麼事物傾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