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個人擰開水龍頭,開始喝自來水。一個直接把頭伸到水管下喝得咕咚咕咚,另一個優雅卻不失速度地一碗一碗接著喝。
然而,一肚子涼水鹹菜能好受麼?
兩個人借題發揮,吵起來了。
正當兩個人終於握手言和重歸於好,抱著一顆生的大白菜一起研究半天,躊躇著要不要吃掉的時候,廚房裡燈光大亮。
一個披著黑棉袍的片警沉著臉,抱著臂,胳膊裡還夾著一根不知是鋼管還是鐵棍的武器。
章桓手攥利器,注視著這兩個私闖民宅的傢伙。他不想興師動眾,就自己來對付蟊賊了。
“警警察同志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其中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男人一下子就嚇的結巴了,卻還很敢作敢當地把另一個人懷裡抱著的贓物大白菜轉移到自己懷裡:“這這這這不是白白白哎,哎菜,這個,是是是我們的的呃,寵——物。”
章桓聽得很累,還是一條眉毛等他說下去。
那男人果然不負期望:“我我我們貼貼貼了很多招領啟啟一一示,有人說啊說,說他們看見我家大大大大大白。”
“我我我們過過過喔喔去看了。不是。”男人爆了個大喘氣的結局:“後來又又又又有人說啊說,他他他看見了大大大大白在你家院院子子子裡我我我我”
他深吸一口氣:“我我我我我我我”
“然後我們就找到這裡來了,地藏,你抱好大白,別讓它再跑了。”另一個長髮、膚色略深的男子嘆了一口氣,擺出一副“這就是我們家大白,你能奈我何”的豁出去了的架勢把話接著說完了。
不知為什麼,章桓忽然很想問“有狗證麼”,然後又一拍自己腦袋:大白菜要什麼狗證啊!
那結巴的男人緊緊抱著大白菜,小片警緊緊抱著大鐵棍子。氣氛微妙地緊張起來了。
“地藏?”就在這時,小片警背後站出來一人,正是穿著雪山聖女似的聖潔白紗紗睡衣揉著眼睛出來的小雪蓮,給兩人解了圍。
地藏舉起手中的菜,用白菜遮住臉。
於是,地藏和大大花也住下了,甚至心安理得地拿出新的毛巾和洗刷用品來用,並享受著章桓所下的夜宵——大白菜熗鍋煮麵片。他們這幾日餐風露宿,別提有多辛苦,現在有機會了自然要犒勞自己。
正一路破障,直逼墮神領域的、努力收拾爛攤子想要儘早休息的兩人,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的住所已經猶如招待所了。
坐在軟乎乎的沙發上,地藏熱淚盈眶地吸溜著手擀麵,也不再結巴了。看著油汪汪的麵湯,他忽然覺得很感動。
“如果我家大白能吃上這麼一碗麵片,它該多高興啊。”地藏夾著一片柔軟的白菜梆子說。
☆、逆天的人,窩囊的神(4)
第十四章逆天的人;窩囊的神(4)
一頓夜宵之後;餓了數天終於吃上熱飯的的地藏把碗一撂;神色一斂;和大大花一同起身。
他向另外四人說:“你們跟我來。”
穆單注意到大大花走路時右腳有些跛,拍拍他的肩膀問:“你的腳怎麼了?受傷了?”
薛漣也絞起眉頭。諦聽不僅僅是靈獸;而是真實的化身。大大花的力量可以操控大部分存在本身的時間與業報,勘聽生死;什麼樣的對手能傷了他?
“是的,”大大花應道:“與一隻叫做墮花神的怪物戰鬥時太過輕敵,被傷到了。”
“傷勢如何?”薛漣問。
“還能忍耐。”大大花說:“這次來正是取藥。”
六人先後走出客廳;隨著地藏來到走廊位置,發現又有一扇門憑空出現在走廊盡頭。
地藏走在最前;推門而入,其他人也緊緊跟上。腳步一踏入門中便是失重般的場景置換,入目的是一間巨大的書房,幾乎是一派圖書館的景象。將近三百平米的空曠房間內鋪著類似紫檀的木質地板,四壁全是直接打在牆壁上的黑色木質書架合圍一圈,當幾個人全都進入房間,連開門的位置也消失了。滿牆的書籍足有百萬冊,由中間的一個狹長白色書櫃一分兩半,有些涇渭分明的意思。左邊的數十萬本書都是斯德哥爾蒙症候群研究及相關心理學;右邊的數十萬本書都是在講作為一個醜女人,如何透過德行與體貼等內在美征服一個男人。而隔開這兩種書籍的小書架上,放的則是各種嶄新的食譜圖鑑。
書房的正中央只空蕩蕩放了一張寬大的書桌,連張椅子都沒有。桌案的木質黑沉冰涼,上雕琢蟒翻身龍探爪海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