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平淡地看著張德,“具體的,說清楚點。”
張德深吸了一口氣,顯然是他剛才來得太急,到現在都還沒把氣息調整好,“老闆,吳大師和嚴大隊進入了裡面近半個小時,同他們一起進去的還有郭老,現在,嚴大隊已經在一樓大廳出現,不過,嚴大隊的手上拿著一柄會發光的大刀,還有她的眉心,她的眉心處有一顆會發光的美人痣,而吳大師和郭老還沒有下來,應該還在二樓。”
靜靜聽完這席話,趙光華沉默片刻之後輕輕點頭,“小嚴手上那柄會發光的大刀應該是法器,至於她眉心那顆美人痣,那是吳大師替她逆天改命之後所留,據說可以萬邪不侵。
而吳大師和郭老都是修道中人,他們在二樓也不奇怪,小嚴雖說一身正氣,但畢竟與修道中人不同,冒然留在二樓恐怕會拖吳大師他們的後腿。”
等趙光華靜靜地說完後,張德這才小心翼翼地再次開口,“老闆,現在鬼門市那裡圍了不下六七百人,北濱路已經完全堵死,交警根本就沒辦法疏通。”
趙光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良久,他的聲音才淡淡傳來,“圍吧,人圍得越多越好,我相信吳大師,只要他把鬼門市的問題解決了,到時候不用我們宣傳,這些圍觀的人自然會比我們政斧宣傳得更好。”
“老闆,您的意思是吳大師比空明大和尚還厲害?”張德小心翼翼地說道,同時看了一眼趙光華,心中雖好奇但卻不敢多聲。
他的心裡很清楚,他這老闆趙大市長和當初那空明大和尚有些交情,說得更直白一點,趙大市長能在四年時間從一個小小的區長升到這H市第二號人物,那空明大和尚在其中起到了極為關鍵的作用。
身為趙大市長的心腹,身邊人,張德有權利知道這些,但知道歸知道,這些話卻是在任何場所都不能提及半點的。
這是制度,同樣也是忌諱。
趙大市長拿起辦公桌上的鋼筆,緩緩地轉動著,似是思考著什麼,良久,他方才淡淡出聲,“我還有進步的可能麼?”
他這話像是在問張德,又好似在喃喃自語,不是個中語言高手,根本把握不住他的心思。
但張德不同,他身為趙大市長身邊第一秘,對趙大市長的瞭解絕對超過趙大市長妻兒父母。
眼下那句話,他明白趙大市長是在問他,如果他一個回答不好,那他的前途很可能就終止於此,這也就是伴君如伴虎的現實寫照吧,即便趙光華僅僅只是一個市長,與古時的‘君’之一字差之甚遠,但現下的官場,不懂語言藝術之人註定走不下去。
而張德顯然是個中高手,這句話應該如何回答,在趙光華出聲之時他便已經有了答案。
“老闆,您還年輕,四十八歲的正廳,升副部的機會很大,如果”小心翼翼地看了趙光華一眼,見趙大市長雙目一動不動地看著手中緩緩轉動的鋼筆,張德這才輕聲續道,“如果有吳大師助老闆一臂之力,那老闆您必將一飛沖天。”
說完這話,張德低下了頭,同時謹慎地打量著趙光華的臉色,雖然他自認這話說得很對,但他卻不敢胡亂猜測領導的心思,最終的對和不對都待趙光華一人定奪呢,如果他心情好了,不對可以變成對,如果心情不好,不對就是不對,對也是不對。
正在張德心中忐忑之際,趙光華卻是一把握住了手中鋼筆,“不論你怎樣轉,最終依舊無法跳出我的掌心。”
趙光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隨後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面前恭恭敬敬站立著的張德,“去濱江大飯店訂個包間,菜品選最好的,吳大師他很能吃,最重要的是菜品的營養要注意,吳大師今天忙碌了一天,消耗肯定不少,我們政斧無法給他什麼幫助,但一頓有營養的飯菜還是請得起。”
張德在聽到趙光華這話的時候,心中狠狠一顫,他知道,趙光華有如此一番話出口,那自然是做決定了,既然做了決定,那今天晚上他這個大秘書的工作就不僅僅只是陪吃飯那麼簡單了。
不得不說,能當領導大秘的人都沒哪個是簡單的,心思必須極為細膩,服務必須極為體貼,就像是領導肚子裡的蛔蟲,又像是領導的第三隻手和第二張嘴,知道領導的心思,說出某些領導不適合親口說出的話,做一些領導心中所想,但又不適合親自去做的事。
做領導大秘,光榮!牛氣!讓別人羨慕嫉妒恨!
但誰又知道其中的風險呢?伴君如伴虎,必須處處小心,事事謹慎,領導有時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出口,身邊的大秘都必須得想好半天,別人只看到了他們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