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親王府最有才華的,不是身為世女、才名在外的鳳金安,而是這個兒時便被月皇冠以“神童”之名,後來卻鋒芒不再,幾乎傻了的六郡主!
步青瀾藉口找鳳楚辛有事,與鳳墨涵一道向靜親王府而去,在崔府門前與榮慕楓別過。榮慕楓看著二人並肩走遠,頭上撐著他的那把藍傘,潔白的雪花在兩人身旁灑落,步青瀾時不時與鳳墨涵說幾句話,鳳墨涵則歪著頭聽著,連連點頭,只覺得像是一副美麗的畫卷,心中頓時五味陳雜,有幾分羨慕,有幾分妒忌,什麼時候他才能夠與那人如此這般!看到這一幕他本來應該高興才對,讓七皇子離那人遠些,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祈盼,可真的到了這一天,心中竟然更加地茫然和失落?他捂著胸口問自己:我這是怎麼了!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雪花如梅,漫天飛舞,步青瀾緊握著鳳墨涵的手,說道:“小寅,以後無論你去哪裡,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不要像四姐與宜冰,分開那麼久,臨死也不能相見。”
鳳墨涵想到了教官,他死在她懷裡的那一刻,她明白了愛情,阿醜也愛教官,對他臨終前沒能見他最後一面,一直耿耿於懷,這麼想來,其實自己是最幸福的一個。互相隱瞞,自以為是為了對方好,其實不一定真的就好,很多東西就在這隱瞞中,互相錯過。
“好,我今日就向娘說明,請她去向皇上提親。”她對步青瀾說。為免夜長夢多,既然許諾了彼此,最好的就是定下來,早些迎他過門。既然步青瀾並非月皇親生,即便她頂著月皇親女這層關係,兩人也不存在血緣關係,另外其實她也想弄明白那個幕後阻止他二人來往的到底是誰,又是為了什麼?
見過了舒兒,她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兩個人面貌一模一樣,就好像是看到了另一個自己。沈輕飛知道舒兒會死,可也從未放棄過,他說過,只要知道舒兒也愛著他,哪怕兩人只過一天,他也知足了,他還計劃著等舒兒好些,兩人就成親,當然因為他的身份,只能偷偷地辦,還說到時候一定請她喝喜酒。
步青瀾已經表明了態度,她又何必退縮不前,即便沒多久就會離開這個世界,總算她沒白來一場,至少愛過、恨過!
何以報之
一支隊伍穿過了茫茫的荒原,殘存著積雪的古道上留下了兩排清晰的車輪印記。這是柔然的和親使團,隨行的兵士皆是身材高挑的姑娘,她們是馬背上的民族,常年馳騁草原大漠之上,一個個顯得健美而結實。與月國軍隊不同,她們並不嚴肅,看樣子是在歡聲笑語,還有人在放聲高歌,唱的是月國人聽不懂的語言,調子很好聽,透露著一種遠古的滄桑。
接到聖旨在雁門關口迎接和親使團的守將宋昭然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皺眉遠眺,看到那群嘻嘻哈哈的異域美女,想不通怎麼會成為這些人的手下敗將。就在她滿腹疑問之時,忽見到隊伍頭前有一人揮起旗幟來,所有的聲音在同一個瞬間收攏起來,隨著旗幟的變換,那隻隊伍也變換了幾種隊形,一時之間彩旗飛舞,霎是好看。只聽得一聲尖利的哨響,馬蹄滾滾,那些馬背上的姑娘全都沒了影。宋昭然一驚,等到馬匹很快奔到城下不遠處,才發現那些姑娘藏身在馬腹之下。再聽到一聲哨響,幾千將士,步調一致,齊刷刷地躍下馬來,整齊有序地分立兩排立正站好,一輛輛馬車就從隊伍的中間穿了過來。
風中的彩旗獵獵作響,宋昭然看著那一匹匹膘肥體壯的戰馬,再瞧了瞧馬旁精神抖擻、目不斜視盯著前方計程車兵,心中默然,如此騎術,如此軍威,怨不得月國軍贏不了。她帶隊出城迎接,馬車全部到齊後,從第三輛上下來了一名年輕女子。
“在下雁門守將宋昭然,奉皇命前來迎接貴國和親使。”仗雖敗了,可士氣不能低落,她站得筆直,不卑不亢,響亮地說道。
沒想到下車來的女子並非什麼大人物,她站在車旁,衝著車內嘰哩咕嚕地說了幾句話,態度恭敬,言畢,一隻穿著長靴的腳先伸了出來,車內鑽出了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她下了車來,是個高挑的姑娘,不是特別美麗,但她有著一雙烏黑而又水靈的眼睛,一頭長髮也與常人不同,微微卷起,隨隨便便地攏在腦後,使得那張臉龐顯得異樣生動。
她看了看宋昭然,唇角勾起,笑得眼睛也彎成了兩個月亮。她有一種天生的吸引力,那笑容顯得很溫暖,看起來就是發自內心的,引得人情不自禁地想跟著她笑。
“宋將軍,久仰!”她開口,一口標準的京都話。
宋昭然一愣,莫非這人是月國人?似是明白她的疑問,女子略微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我是柔然的國師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