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蓮帶著一幫子哥兒迎了出來,想是因著過節的關係,哥兒們一個個打扮得嬌豔異常,即便無十分的容顏,看起來也楚楚動人。
“啊喲,幾位大人許久不曾來了呢,哥兒們都想得緊了。”藍蓮一聲招呼,沉依、暮煙等幾個老相識便圍了上來,拖著人進了炭火燒得旺旺的樓上雅間,藍蓮親自招呼,態度很是殷勤。
“大人好久沒來捧紅卿的場了,我家紅卿可是記著大人呢,我這就去叫他過來。”藍蓮看著鳳墨涵,笑語晏晏。
他腰身一扭,走了出去,張彥之哈哈一笑:“還是寒默大人有面子,藍蓮不用吩咐,直接就去叫紅卿了,咱們來了可不止一回兩回了,這頭牌的面兒啊,是壓根沒見著過。”
暮煙抿嘴一笑:“張大人不知,寒默大人可是對紅卿迷得很呢,有一段日子可是天天來,就這麼遠遠地看著也行,都不要咱們陪。”
“暮煙這是捻醋了?不要緊,寒默不理你,不是還有我麼?”張彥之將暮煙摟到懷中,湊到臉上香了一下。
鳳墨涵任憑他們拿她打趣,只是笑。大家都認為她迷紅卿,不知道紅卿自己是不是這樣以為的呢?想到了面紗下的那張臉,她暗忖著,藍蓮想必是知道的吧,他們怎麼就如此大膽,敢對外將紅卿形容得傾國傾城,其實假若一個不小心,那一層面紗很容易就會給人揭了開來。
門簾兒一響,紅卿頭束銀色緞帶,身著暗黃江南綢棉袍,外披火紅狐裘,抬腳走了進來,一雙盈盈的眼看向鳳墨涵,彎身拜了一拜,說道:“許久不見大人前來,莫不是忘記了紅卿?”
鳳墨涵有些訝然,以前來時,他並不曾給過她好臉色,大半時間倒不曾與她相見,便是見了,也只是彈奏那麼一曲便拂袖而去,這會子見了倒像是兩人間有多大交情似的。
“紫沁,古員外點著叫你呢,這裡交給紅卿就是了。”藍蓮說了一聲,紫沁依依不捨地從鳳墨涵身邊起身,把位置騰給了紅卿。
紅卿一改往日清冷的作風,滿場歡聲笑語不說,還挾了菜喂到鳳墨涵嘴裡,與其他人喊起拳來,輸了就把酒遞到鳳墨涵嘴邊,讓她替他喝下,行事頗有幾分潑辣,與之前相比,倒像是變了個人。
她不禁納悶,紅卿該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吧!莫不是那臉是最近才破的相?想當初樂郡主被他迷得連靜親王的話都不聽了,不可能為著那樣一張臉,從江蕭穎等人身上,她也看不出那個姐姐是隻重內在不重外貌的人,接近紅卿,其實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搞清楚樂郡主到底是為了什麼死的,真是為情而死?這一點,不管別人信不信,至少樂郡主的爹,雲側君是不信的。
蕭錦程說道:“光這麼喝酒沒意思,來點曲兒伴著才好。”
“那就請紅卿彈奏一曲吧,若論才藝,咱們十個也比不過他一個。”沉依說道。
紅卿也不推辭,起身來到琴架前,伸指挑撥勾劃,叮叮咚咚的琴聲便響了起來,甚是好聽,鳳墨涵卻從中感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似乎彈琴的人心緒並不安寧,暗藏著陰鬱。
一曲完畢,他坐在那裡發愣,沉依上去挽了他過來,到鳳墨涵跟前落坐,說道:“若是幾位大人不嫌棄,我和暮煙為大家唱個曲兒吧。”
蕭錦程帶頭拍手:“好!沉依的曲唱得好,你們不曾聽過,是該聽一聽。”
沉依起身,暮煙抱了個似琵琶的琴在手,錚錚嘣嘣為他伴奏,他啟口唱道:“孤燈兒半明半暗候卿卿,更鼓聲聲響,半開了窗兒迎,忽聽得門外爹孃喚,慌得俺錯拿了汗巾撲燈芯,嘆一聲俏冤家,郎擔驚受怕,何日才消停?”
張彥之聽這歌詞內容滑稽,在一邊樂開了花,笑指蕭錦程道:“怪不得沉依要自請獻曲,錦程你可知道意思了,這小郎君是想你早些接他出了這門,免得擔驚受怕。”
沉依面上一紅,眼角斜瞟了一下蕭錦程,竟未否認。鳳墨涵問道:“錦程還未娶親嗎?”
“怎的未娶,他家已有七位夫郎了,若是沉依進門,就是老八了。”張彥之道。
看蕭錦程清清秀秀的一個人兒,居然家有七夫,鳳墨涵聽得大吃一驚,笑道:“錦程好手段,這要如何才能安得後宅,若是有這麼一兩位鬧起來,那可不得了。”
“那倒不會,誰敢鬧就趕出府去,有的是人想往副院大人的屋裡鑽,咱們沉依不是也等著嗎?”張彥之哈哈大笑。
鳳墨涵淡然笑了笑,不置可否。
“對了,聽說你還未成親,不會身邊連個男寵都沒有吧?”蕭錦程衝著鳳墨涵挑了挑眉,“未經人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