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侍衛還有事嗎?”鳳墨涵抬起頭,看向闞丹青,眼中有些微的詫異。
“哦!”回過神來,她答道,“屬下無事,不過是看著郡主,想起了當年的齊正君,郡主和你父親,長得可真像!”
“是嗎?”鳳墨涵笑了起來,不自覺地摸了摸臉,她自己也這麼覺得,有時候看著齊思洛,總想著其實他看起來更像是她的哥哥。對闞丹青的好感頓時生出不少,因為她喚的是“齊正君”,在這府裡,又有多少個人記得她父親曾是王府的正君呢!
“你跟了我娘不少年頭了吧?”
“是啊,郡主的父親嫁到月國那一年,屬下只有十歲,剛被姨娘送入王府,跟在王爺身邊侍候。”
“這麼說來,你原就是這府裡的人?”鳳墨涵問道。聽說闞丹青從過軍,她還以為她是從軍中過來的,沒想到她自始至終都是這府裡的人。
“回六郡主,是的,小的姨娘原是王爺帳前點教官,在長坪之戰中拼死護衛王爺,沒了一隻胳膊,姨娘無子女,王爺感念姨娘之情,於是將我收入府中,讓我承她的衣缽,為國效力。”闞丹青說道。
“是這樣啊,怪不得你知道我父親年輕時候的模樣,”鳳墨涵心情大好,“你去吧,有空時我再找你,說說以前的事。”
“是!郡主!”闞丹青退了出去。
鳳墨涵揉了揉額角,覺得有些累,以前有人來,都是父親接待的,沒想到這成年禮剛過,所有的事就都交給她了,齊思洛說,從今後這院裡的事就由她來作主。作主就作主吧,其實被父親和哥哥寵著護著這麼多年,也該是她回報他們的時候了。
踱出房門,來到父親的房間,聽到哥哥與父親正在商談。
“你看你妹妹真的好了嗎?”那是齊思洛的聲音。
“爹爹,你都問過好幾遍了,你自己不也看到了嗎?涵兒這麼聰明,其實我想她早就好了,之前不過是裝樣子!”
這都被他識破了,就知道鳳楚辛不簡單!鳳墨涵在門外笑了。
“可是唉!”齊思洛嘆了口氣,“如果她真的是裝出來的,那麼這麼些年,也真夠她受的,這麼小小的人兒當年那傷可是作不得假的,她心裡,一定是怕再次受到傷害!都怪爹爹,沒有能力保護你們兄妹。”
“爹爹,你已經保護得很好了,我和涵兒都已長大了,以後由我們來保護你,你別擔心,涵兒失去的,我會一樣一樣幫她討回來!”
鳳楚辛的聲音裡帶著一股寒意,聽得鳳墨涵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皺了皺眉,鳳金安也好,其他人也好,不管如何,在血緣上他們是親於其他人的兄弟姐妹,哥哥真要幫她討回來,勢必會傷了人,前世她是個孤兒,所以對有兄弟姐妹的人很是羨慕,覺得那份親情真的是難能可貴,她現在頂著鳳墨涵的身體,以這個身體的立場來想,她並不希望與家人反目。
“辛兒,爹對不起你,你本是男兒身,卻要你做這許多事,為了你妹妹”
“爹爹,這都是孩兒自願的,當年若不是我妒忌娘疼涵兒,也不會受人挑唆帶了她出去涵兒被人傷得好重,她卻用那隻唯一完好的手推著我,讓我快走每每想到些,我都恨不得受傷的是我,爹,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涵兒!”
鳳楚辛的哭泣聲傳出門外。她呆愣了半晌,聽到齊思洛柔聲地安慰著他,心中一點一點地泛起了涼意。一直以為,鳳楚辛這個哥哥太好了,對他的付出她覺得受之有愧,總想著在有生之年,要好好報答於他,誰想到那親情竟是負疚!原來他看著靜親王寵她的時候,也曾像其他人一樣,怨不得她出事!
鳳楚辛啊鳳楚辛,你縱使悔悟,卻已晚矣!墨涵悄無聲息地離去,心頭一片黯然,真正的鳳墨涵已經死了,死在了殺手的掌下,現在這個,不過是一縷來自未知世界的魂魄,她為那早逝的靈魂感到悲哀,心中頓覺沉重。
今兒是個晴天,正南方掛著一輪上弦月,月國人的風俗,新人進門天晴,一般會被人說起是個好夫郎。林青兒會是個好夫郎嗎?他對鳳金安是真的很愛吧,否則為什麼寧願與人共侍一妻,居於人下,也要舍了鳳墨涵嫁予她?那女子倜儻風流,人又長得俊,確實是個吸引男兒的主,不像她,在人眼中就是個男兒腔,半殘廢。
鳳墨涵想,同父母的親哥哥鳳楚辛都會妒忌,那麼其他不同父的兄弟姐妹們呢?他們看到靜親王對鳳墨涵的寵愛時,是否也妒忌得發狂呢?後來她成了一個廢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暗自開心。搖了搖頭,她嘆氣,為那些人嘆氣,因為她不光是鳳墨涵,她還是寅,不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