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陸家的人走後,肅王看著跪在前面的幾個丫環嬤嬤,冷聲道:“連主子也護不住的奴才,留著何用?”
沒人敢吱聲,深深地跪趴在地上,身上止不住地顫抖著。
楚霸寧皺起眉,原本是想讓人直接將這些護主不力的奴才直接拖出去處理了,可想到阿難的軟心腸,若是知道這幾個奴才因為這事情而讓她們都死了,心裡會落下陰影。而此時她剛動了胎氣,情緒正是是不穩定的時候,閃失不得
“你們先下去,回府後自去領罰!”
眾人一聽,知道王爺網開一面,頓時心情一鬆,背上已經泌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趕緊磕頭謝恩。
待屋子裡的人都下去後,楚霸寧坐在床前的繡墩上,抱著哭累了睡在懷裡的女兒,安靜地看著床上睡容安靜的女子,屋子裡的光線有些暗,但她臉上的抓痕與那個紅腫的巴掌印仍是一清二楚,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想起今天早上出門前,她睡得迷糊時的仍努力爬起床送他出門,想起她目送他離開時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裡呵護的人,連自己也捨不得大聲罵一句的人,竟然被人欺負了!
如此想著,心裡那股想殺人的衝動怎麼也止不住,甚至此時已經恨不得將所有傷害她的人都做**彘餵狗方好。
“王爺,王妃的藥好了。”
丞相府裡的一個丫環將煎好的藥端上來,心中戰戰兢兢,感受到那股從男人身上暴發開來的恐怖氣息,讓她差點將手中的藥碗失手打翻。
肅王果然如傳聞中那般的可怕啊
“放著,去拿條被子過來。”楚霸寧吩咐道。
丫環偷偷瞄去一眼,看到肅王懷裡抱著的那個熟睡了的孩子,頓時明白了,趕緊答應一起,從一旁的櫃子裡抱出一張被子放在一旁的榻上。
待丫環離開後,楚霸寧將女兒放到床榻上為她蓋好被子,方端著那碗黑漆漆的藥回到床邊。
阿難最討厭喝這種苦兮兮的藥了,楚霸寧很清楚這點,他倒是希望她一輩子都不用喝到她討厭的東西,健健康康才好。
“阿難,喝藥了”
阿難醒來時,仍覺得小腹有些抽痛,但已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刺痛了。
這種痛楚,讓她下意識地摸向肚子,彷彿想確認什麼。
“放心,孩子還在。”低沉冷淡的男中音響起,安撫她慌亂的心。
阿難摸到一半的手僵住,慢慢抬眼,看到坐在床邊的男人,那張臉很嚴肅,跟平時一樣。可是,那一雙眼睛,佈滿了讓人膽寒的怒濤,連平時看慣了他這雙眼睛已經有免疫力的她也有些吃不住,下意識地撇頭躲開。不過,等她理解了他的話時,阿難吃了一驚。
“王、王爺,你說什麼?”
楚霸寧皺眉,盯著她急切的臉看了半晌,然後端著碗的手移到自己唇邊,抿了一口後,俯下…身,扶住她的臉封住她的唇,將那口苦澀的藥哺餵到她嘴裡。
又苦又怪的味道在嘴中泛開,讓她苦不堪言。阿難此時很明白他很生氣,所以才會用這種法子讓她吃吃苦頭。明明知道她寧願一口氣將那碗藥喝光,也不願意這般一口一口地苦著。原本想吐出來的那口藥,也在他一句“這是安胎藥”中,涓滴不剩地嚥下去。
她的罩門很好捏,只是為了孩子,多苦多怪的東西她都願意吞下腹。
等他離開要喂她第二口藥時,阿難趕緊扯住他的手,眼巴巴地看著他,結結巴巴地問道:“王、王爺,你是說,我懷孕了?是不是?”
他的雙眸越發的幽暗,倒映著她蒼白中掩不住欣喜的臉。
阿難欣喜若狂,早已將身邊的人事都忽略過去,開始細算日子,由於這次回京因暈車之故,她的生理期紊亂起來,所以這些日子她並不怎麼在意生理期的到來,覺得遲了也是應該的。加上因剛回京城,有一大堆的事情忙著,並沒有預想過這些事情,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真的懷孕了。難道這是離開桐城的那晚懷的?算算時間,路上因為她厚臉皮地硬要去騎馬,使得原本應該二十幾天的路程縮短到十八天,回來後忙了兩天,加起來才二十二天那孩子根本沒有滿月啊,能診得出來麼?
在阿難沉入自己思想的時候,下巴被抬起,冷不丁的又被人餵了一口又苦又怪的藥,苦得她五官都皺成了包子。
“王爺,您不高興麼?”
阿難高興過後,終於正視眼前的男人,心裡不由有些緊。她可是知道他不想她再生孩子的,這孩子可以說是她求來的。可是,見他如此模樣,心裡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