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顧卿的健康狀況基本恢復了,但雙腿還是不見起色,為此他很苦惱,也很絕望,面對每天晚上都來陪床的於凡,他更加的焦慮不安,很怕就這樣殘廢了,有時他還沒事找事,故意找茬打架,但小白臉卻一如既往的隱忍,每到他抓狂吼叫的時候就會假裝去做別的事,避免和自己產生正面衝突。
因此他要趕走對方的計劃屢屢失敗,他的這種行為還被父親強烈斥責。
這個週末的下午,顧麟提著老伴兒做好的排骨湯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了兒子的吼叫:“又他媽不說話,啞巴了。。。。。。滾蛋,別再讓老子看見你!”
這句話說完就聽到了“呯”的一聲脆響,像是什麼東西摔碎了。
他趕忙推開門,跑了進去。
便看到於凡好脾氣的蹲在地上把摔碎的玻璃杯撿到垃圾箱裡,又拿來拖把擦地。
而小卿則坐在床上吹鬍子瞪眼,儼然一副有錢大少爺的作派,而於凡就是受氣的小媳婦。
“叔叔,您坐。”他看到老頭兒來了,便把拖把放到衛生間,搬來了凳子。
顧麟笑著點頭:“小於辛苦你了,讓我和這混球單獨談談,行嗎?”這件事他再不插手就天理難容了,就算是兒子因為生病變成“暴君”但也不能這麼折磨於凡啊?
小白臉很明事理的答應了,便穿上大衣出了病房,打算開著車去趟商場,他要給顧卿買一條浴巾和大靠墊,醫院的枕頭太小,這傢伙用起來不舒服的。至於剛才的咆哮,他都習以為常了,他根本就往心裡去,顧卿想用這個方法攆走自己,但門兒都沒有,他不僅不會走,還會在治療結束後拉對方去中醫院接受針灸和按摩康復治療,他不相信顧某人就一輩子癱在床上起不來了。
顧麟把保溫桶放到桌上,才坐到兒子身邊嚴肅的說道:“以後別對小凡大吼大叫的,我怎麼就生出你這個混蛋來了?”
北京男人歪著頭無所謂的答道:“我就這樣兒。”
“不就是癱瘓麼,癱瘓的多了,等治療結束就和於凡轉到中醫院去,我和你媽都支援,再和於凡鬧看我怎麼收拾你!”他用威脅的口吻對兒子說,無論出於何種目的小卿的做法都很過分。
但顧卿卻低著頭答道:“浪費時間,浪費錢,沒必要,我不去。”
“我和你媽去諮詢過了,人家那裡治療癱瘓已經有二十多年經驗了,有的比你還嚴重,現在都可以用柺杖走路了,你幹嘛非得和我們對著幹呢?就算你想撒氣,也別往小凡身上撒啊?你不是說你如何如何的愛人家麼,這就是你愛他的方式,下次你是不是要把茶杯摔人家腦袋上才肯罷休?”或許是這次車禍對兒子的打擊太大,連性格都變得遭人恨了,他很擔心這樣下去於凡會忍耐不了,丟下兒子不管,那樣的話小卿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北京爺們苦澀的笑了,然後才望向父親,悲情的說道:“爸,您難道不明白我的心思麼,我就是不想拖累他。。。。。。他要是一直這麼照顧我,小玲和杜寧都會有意見的,我就是想把他趕走。”
“混賬想法!他對你是一片真情,你卻拿冷水潑人家,你也太可惡了吧?”顧麟雖然理解兒子的初衷,但卻不能苟同這種做法,因為於凡不是小菲,一個男人要是付出真心會更加的深沉,更多包容。
顧卿聽到父親的教訓也垂下了頭,但他卻無法回報於凡,甚至就連肉體上都沒辦法滿足對方。
“我能給他什麼。。。。。。現在我連老二都硬不起來。”他咬著牙說道,如果他還能小白臉進行身體上的親密接觸,或許他還會對未來抱有一線希望,但就連這麼一點點奢求,他都沒辦法如願。
顧麟擰著眉頭低吼:“我和你媽呢,我們也沒那種事,不照樣和和睦睦的麼。”但他心裡卻感到悲哀,兒子才四十出頭,他們卻都是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了。
顧卿盯著自己殘廢的雙腿,沒再說話,他要不要順著於凡和家人的要求去中醫院,死馬當活馬醫呢?
父親走後沒多久,於凡就提著兩大包東西回來了。
看到他坐在床頭髮呆便微笑著說:“我買了飲料,來,喝吧。”說完便把買來的橙汁放到他身邊的桌上。
他把臉轉向忙著放東西的上海男人,忽然冷冰冰的說:“把門插上。”
小白臉停下了收東西的動作,轉而尷尬的笑著問:“幹嘛,七點的時候你還要打點滴呢。”
“現在五點多,把門插上,把褲子脫了。”顧卿說話的口吻就像馴獸師對寵物發號施令。
他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