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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院外,張清新留了下來,說是晚上要跟我睡。

“學校只放假三天,2號開始補課,要交20元的補課費。”張清新說道。

“你考得怎麼樣?”

“還不那樣。不會掉出二十名,也不會進入前十,不上不下唄。”張清新無所謂的說道,她並不像我們這樣迫切的想考上大學,反正考不上回去也能參加招幹考試。

她是礦務局的子弟,礦裡有照顧政策,一定會有工作做的。

可她漫不經心的反而能把學習學好,說到底還是腦子聰明,轉得快。

可她卻在莫自偉的身上認死理。

“我明天坐九點鐘的班車回家。”張清新跟我回到了小房間,有些氣餒的說道。

“怎麼了,你好像很不高興呢。”

“今天考完試的時候,我藉著約莫自偉來你家看你的時候跟他說了,他拒絕了我,說只把我當妹妹看,對我沒那種感覺。”張清新快要哭出來了,“我還讓他對你死了心,我說你根本不會喜歡上他,你喜歡的是宋逸飛!”

“你還是把我出賣了。”我笑了笑,知道這是早晚的事情,我還奇怪他能憋這麼久呢。

我就是想透過她把這個資訊傳給宋逸飛。

這麼說宋逸飛也應該知道了,剛才的他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像沒事發生過一樣。

我還真的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了。

學校有明確規定學生之間不準談戀愛,宋逸飛是學生會主席,他當然不敢違反學校的校規,所以我們兩人一直是心神交會。

可這種事情沒有親口說出來心裡就是不踏實,老是擔心自己會錯意,表錯情。

我猜宋逸飛一定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對我若即若離。

“你生氣了?”

“沒有。”我以為張清新會號啕大哭,可她連眼淚都沒有掉出來,“你不哭了?”

“我哭不出來。”張清新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知道我跟他之間是不可能的,可還是想試試,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你還記得嗎?就是高二的時候我們打完球,你在校門口腳抽筋的那次?”

我想起來了,那次是班級籃球賽,比賽完後我和一個女同學走著回家,結果在校門口腳小肚突然抽筋,跪在了地上,我讓女同學回學校叫人,莫自偉跑了出來,抱住我的腳拼命的按,後來按好了。

這事我早就忘記了。

“我只恨抽筋的人不是我!你不知道,後來我在夢裡好幾次都抽筋了,是莫自偉幫我按的腳。”

我不敢說話了,我能明白這種心情。

我對宋逸飛何嘗不是如此?

在北方的幾年中,我雖然跟老公在一起,每一次跟老公吵完架,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我的夢中,總是不說一句話,笑眯眯的看著我,我的心一下子就變踏實了。

“你不笑話我?”張清新看著我臉,想找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為什麼要笑話你?喜歡他又不是你的錯。只是他真的不適合你。”

“你怎麼知道他不適合我?”

“他喜歡有錢的女人。你沒有錢。”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錢?”張清新還不依不饒了。

“也是,錢是要靠賺來的,你可以去賺錢呀。”我們便聊起了怎麼樣才能賺到錢的話題,張清新說他們礦裡有不少人偷礦賣都賺了不錢,有一種礦,特別的值錢,於是下井的工人就把礦粉藏在頭髮裡,積少成多,賺了很多錢。

我知道這種礦叫銦礦,它跟金子一樣貴重,當然值錢了。

“算了,我還是用心考大學吧,最起碼要配得上他。”張清新想明白了,此時大學生是最吃香的。

我很想告訴她若是想賺錢,上不上大學都沒無所謂,可她一門心思全在莫自偉的身上,肯定是聽不進去的了。

第二天,我用腳踏車把她送到車站,上車時我還把圍巾解下來給她圍上:“車上冷,你注意點,別感冒了。”

“知道了。你也快回去吧。”

我看著車子駛出車站後才騎車離開,快到院門口的時候又遇到了李紅剛。

“這麼早?你去哪了?”李紅剛停下摩托,問道。

“送同學去車站。你去擺攤呀?”

“還有幾匹布沒有賣完,我過幾天就去礦山幫我哥看窿了,可能好幾個月才能回家一次。”

“這樣呀,你哥的窿開在那裡?”

“在公雞山。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