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震撼之感,比當初更甚:竟然有人在上千年前,就能夠有這樣的意識,留下一份這樣特殊的,絕對不可能找到第二份的“兵法”。
蕭山一路北行,一路翻看,又親自裝訂成冊,他本來是準備直奔淮西而去的,看到了這份岳飛留下的東西,卻臨時改變了想法,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且說趙瑗回到王府之時,天色已亮,他看著王府中張燈結綵,喜慶未過,但心情卻是已經降到了冰點。
然而,還有一場更加狂烈的風暴在等著他。
趙構不敢承認是自己放走了“逆賊”蕭山,慌亂之下將責任都推在趙瑗身上。
這刺客之事本就是因趙瑗而起,現在趙瑗說不追究了,秦檜也無法再強行扯著深究。但秦檜心中對趙瑗痛恨非常,必欲除之而後快。
秦熺依舊建議刺殺,被秦檜痛罵一頓之後,才知道自己有多麼蠢,如果真的殺死了趙瑗,趙構豈會幹休?
秦檜是玩弄人心,試探旁人底線的高手,他在得到了趙瑗生父去世的訊息之後,便想出了一條毒計——讓趙瑗回老家,為其父守孝三年。
隔日,便有御史臺上表彈劾,說趙瑗當回家守孝。趙構本不願如此,堅持著不肯放趙瑗走。
秦檜見趙構不允,便去找吳貴妃的關係,勸說她:“普安郡王並非娘娘從小養大,他若成了儲君,豈會對娘娘親厚?不如娘娘去勸說官家,讓其回家守孝三年。在這三年間,娘娘養育而大的孩子,儘可以討得官家歡心,成為儲君!”
吳貴妃見秦檜說的有理,便和韋太后一起勸說趙構,讓趙構趕趙瑗回家守孝。
趙構無奈,他雖收趙瑗做養子,但並未立其為皇子,現在趙瑗生父亡故,也沒有道理留著他在京城的。
正在趙構自己左右為難之極,趙瑗也在詢問自己老師史浩的意見。
史浩道:“殿下離京,暫避風頭。官家被秦賊逼迫至此,定然心中痛恨他之極。等到孝期一滿,殿下再次歸來,未必便會是今日的情形了!”
話雖然這樣說,但所有人都知道,趙瑗這一走三年,恐怕是會漸漸的失了聖心了。
趙瑗也感到秦檜在京城勢力過大,又有趙構的縱容,自己難以立足,此刻見趙構為難,便主動上書,請求離京,給了趙構一個梯子下臺。
趙構多方權衡之下,決定還是放棄趙瑗。畢竟其今年還小,只有十七歲,難以充當自己得力的羽翼,於是下旨,命他回老家秀州為父守孝。
趙瑗本欲帶妻子一同前行,但此去路途遙遠不說,且吉凶未定,半路上遇到什麼事情,帶著王妃一雙小腳,跑都沒法跑,便進宮去託趙構照顧王妃,等到自己安全抵達秀州之後,再派人送王妃回去。
趙瑗生父去世的訊息,是正月大婚之際傳來,等到兩個月後,趙構抵擋不住群臣的壓力,命趙瑗離京。
趙瑗一走,秦檜便馬上再出一跳連環計,聯合群臣上表,請求立吳貴妃為皇后。吳貴妃自己也養了一個兒子,命叫趙琢,現年已經十五歲。
趙構在母親韋太后的勸說下,終於認同了這一位皇后。吳貴妃變成了吳皇后,她的養子趙琢地位集聚提升,已蓋過了趙瑗的風頭。
普安郡王,這個名字在眾人眼中,已經變得不再重要。沒有任何人認為,這一個已經被趕出京城,非皇后所養的孩子,還會再次回來。
就在秦檜自以為自己全面得勝的時候,他怎麼也想不到,趙構每日入睡,眼前晃動的都是蕭山所說過的那句話:“秦賊預謀不軌,想要篡位自立。陛下當早做防範!”他更加難以忘記,當日趙瑗離京前的種種事情。
趙構半夜難以入睡,他已經不再去吳皇后宮中安歇了,又納了新的妃嬪,卻也不敢相信她們。從未和她們同睡一宿。
饒是如此,趙構依舊難安,他記得當日楊存忠曾經帶蕭山來見過自己,知道楊存忠的立場搖擺,便拼命的拉攏楊存忠,務必要將自己這最後一塊陣地守住。
趙構沒有迎來他自己想象中平安富貴的閒人生活,反而更加的提心吊膽,不僅如此,他還害怕有一天秦檜會暗害自己,在靴子中藏著一柄匕首,日夜不離身,用來防範萬一。
表面上,趙構對秦檜恩寵日益隆厚,數次前去他的府邸遊玩。但實際上,每天趙構臨睡之前,都要在心中默默的禱告:朕日夜盼望,秦賊早死!
可就算是這樣,趙構因為害怕宋金交戰,也不敢和秦檜翻臉,因為現在不過是一個秦檜張狂。若是廢掉丞相,則數萬金兵,將會把自己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