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白微笑著接過去,一飲而盡,只覺得身體清涼無比,像是從上到下被洗滌了一遍。孔修所說的沒錯,這九曜琉月實在是妙不可言。
相信很快的,它就會物歸原主。不用她來取,尹家定會自動奉還。
老婦人已經回了內堂,儀式最精彩的部分儼然過去,宵白耐心地等待著,想看看尹笑月特意請自己來,到底準備了什麼樣的驚喜。
門外傳來無數的腳步聲,整齊有序,從那回音宵白判斷,這些人都穿著鐵甲。心中疑惑頓起,難不成尹笑月打算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武麼?這樣未免太笨,而且完全沒有必要。
似乎,整個尹府都被圍了起來,一群身穿鐵甲計程車兵衝了進來,無聲地分成兩邊站立,緊接著一個高大威嚴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頭戴官帽,身穿官服,從顏色和圖案可以斷定,這人是南方六省總督,卻不知他興師動眾來此為何?
“本官乃南方六省總督鐵巖,有人告發這裡藏著叛國賊。”
鐵巖威嚴地掃視著眾人,帶整個大廳安靜的掉下一根針都可以聽到,他才滿意地開口道。
“叛國賊?”
“叛國賊可是死罪啊,而且要株連九族,是誰這麼大的膽子?”
眾人面面相覷,只用目光交流,卻沒有任何人敢出聲詢問。在這種緊張的時刻,搞不好說一句話都會被牽連。~
“你們,誰是雲白?”
鐵巖隨著眾人聚焦的目光,把視線放在了廳中一個小不點兒身上。說他是小不點兒並不為過,那小小的身子只到眾人的腰際。他覺得有些荒唐,這麼個孩子,有誰會相信他是叛國賊?
只是,那孩子鎮定的表情,平靜的話語,讓鐵巖有些不確定了。在場的人無不噤若寒蟬,他卻能夠走到自己面前宣告:
“大人,草民正是雲白,但絕非叛國賊。”陳述的語氣,並沒有被冤枉的憤怒和委屈,也沒有東窗事發之後的慌亂,他就這麼靜靜地站著。
“雲白,有人舉報你裡通外國,本官必須帶你回去審訊。”鐵巖說話的語氣放輕柔了些,明知面前的人有可能犯叛國罪,可是肚子和這麼個小孩子,他還是無法擺出鐵面無私的表情來。
“大人,我家公子不可能事叛國賊,一定是有人誣告。“夜智突然衝了出來,擋在宵白麵前,神情激動地道。
“夜大哥,你讓開吧,雲公子有沒有叛國,大人自有定奪。”
尹笑月忍不住上前,冒犯了朝廷命官同樣是死罪,如果夜智始終護著雲白,等於是公然違抗朝廷。她只想夜家完蛋,卻不想夜智有事。
“夜智,尹當家說的對,我自然無愧於心,就跟著大人走一趟好了。”
宵白微笑著安慰他,卻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眼角餘光突然撇到一身縞素的尹憐音,此時的她嘴角有著幾不可察的笑紋。
這是尹家最後的預謀,想要置他於死地,想要讓夜家的所有財產全部衝交國庫,好狠毒的女人,好陰險的計謀!
“公子,我答應了主子要好好照顧你,我真是沒用”
夜智頹然地跪倒在地,緩緩鬆開了拉著宵白的手,在沒有洗脫罪名之前,他這樣的舉動只會讓公子陷入更大的困境。
所有人散去,尹笑月同夜智一起跪坐在地板上,沒有想象中剷除夜家的快意,只有對眼前男人無盡的心疼和自責。
府衙大牢,宵白坐在一堆稻草裡,終於露出疲憊的神情,她所經歷的一切勾心鬥角都沒有這次來的眼中。本以為會立刻開堂審理,總督鐵巖卻說要等同犯還沒有抓捕歸案。
宵白仔細地思索,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卻始終想不出來,這“莫須有”的罪名到底是怎麼編排出來的。呵呵,既然是莫須有,她當然想不出——
牢房一角放著一碗清水,幾個硬邦邦不知道放了幾天的饅頭,宵白緩緩地走過去,已經整整一天沒吃東西的胃在抗議。
“唉,都怪紅兒太寵我,現在這種東西居然吃不下去。”
費力地掰開一塊兒饅頭塞進嘴裡,粗糙的黑麵磨礪著喉嚨發痛,讓她險些眼不下去。幸好清水沒有什麼怪味兒,她苦笑著就水送下去半個饅頭,就再也吃不下了。
次日,正縮在稻草裡朦朦朧朧睡著,卻聽到鐵鏈嘩啦啦作響,一個官差讓開,讓提著食盒的少女進去。
“公子,你受苦了。”
紅兒放下食盒,淚珠啪嗒滴掉了下來,看到一身狼狽的公主,只覺得一陣陣心酸。
“紅兒,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