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
“早些天?”明思皺眉。
卓都看著明思,點了點頭,“應是昨日之前――昨日王妃見著她後。她應該就離去了。除了她,還有一個瞎眼老婦住在那屋。不過――”他頓了頓,露出些難色,“那老婦人久病。我們尋到時,眼下已是彌留,不大能說話了。”
瞎眼老婦人?
明思怔愣片刻,閉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帶我去。”
卓都頷首,明思又喚住他,“我去換件衣裳,你也換一件,別用有標識的馬車。”
卓都愣了一瞬。應下轉身。
明思回到主院挑了身普通的衣裳,又卸了些釵環,同帽兒走了出來。思索片刻,正想吩咐靈珊同行,顎敏卻迎了上來,“王妃,奴婢陪王妃出行可好?”
明思一怔。望著她娟美面容上的那雙黑亮沉靜的眸子,須臾,點了點頭,“嗯,那你就跟著吧。”
領著帽兒顎敏兩人,明思從後門上了馬車,讓兩個丫鬟也進了車廂。
帽兒心有疑問,但見顎敏在場也不好反問。只按下不解,跟著馬車朝目的地行去。
小半時辰後,馬車停在了一個巷口。
卓都下車到視窗低聲道,“裡面的巷子窄,馬車進不去, 須得委屈王妃了。”
明思微微一笑。“無妨。”
遂帶著兩個丫鬟下車,卓都同兩個便衣侍衛在前面領路,兩側房屋破舊髒汙,不時有衣衫破舊的好奇孩童天真有畏怯的隔著距離偷覷幾人。
明思輕輕嘆了一口氣。
走了一百來米,卓都停在一個破爛不穩的籬笆門前,明思上前,帽兒將門推開,明思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進去。不用卓都說,明思走到當中的一扇門前推開。
不是明思有先見之明,而是這院中三間房,只有中間這間才有門,兩側的兩間無門的,一看便知是廚房和雜物間。
推開門是一個小小堂屋,除一桌一椅外別無他物,且地上塵土布滿。右側內間門上垂了一張洗得發白的碎花棉布充當門簾。
“你們在這兒等著。”明思吩咐了一句後,提步朝內。
挑簾而入後,看到炕上的那個形銷骨立的老婦人,雖多少有些心理準備,明思還是愣住了。
空氣中充滿了便溺的惡臭,在走到門簾前,她就聞到了,而進到內間,臭味更是撲鼻滿溢。破舊的褥子已經發了毛邊,明思幾乎有些不能相信炕上那瘦得皮包骨,眼窩深陷,頭髮花白髒亂的老婦人就是往昔那乖戾狠毒的秋老太太。
可是,她的確是。
縱然面板焦黃枯瘦,縱然臉上還有髒汙,縱然花白的頭髮亂蓬蓬的,可她的確是秋老太太。
這一刻,明思也明白了。
她瞎了,也癱了,所以田媽媽捲了東西,棄她而去。
看著這樣的秋老太太,明思一時只覺說不出的滋味兒。再多的怨恨都已經過去,何況,想到秋池,她也沒辦法對眼前這個病入膏肓的老婦人生出怨恨。
沉了一口氣,她喚兩個丫鬟,“進來――”待兩個丫鬟進來後,“你們燒些熱水,買兩身乾淨軟和的內外衣裳回來,對了,再買套褥子被子。”
看到炕上的人,帽兒愣了一瞬便認出來了,呆了呆才回神過來,“我去燒水。”
兩個丫鬟分頭行事,很快水也燒好了,衣裳也買回來了。
明思想上前幫忙被帽兒攔住了,“小姐,你坐著,我們來。”
明思也不勉強,遂在一旁帽兒收拾乾淨的一張破舊的圈椅上坐下,看著兩人替秋老太太擦洗換衣換褥子。
屋中氣味很是難聞,揭開被子後,更惡臭三分,顎敏只覺燻得發嘔,趕緊將支架窗開啟通風。回首看到明思瓷白的面容上神情卻是絲毫無動,只一片淡然寧靜地望著炕上的人,神情婉約。顎敏躊躇片刻。還是低聲道,“王妃,此處髒汙,王妃還是在外間等等,奴婢們收拾好了,王妃再進來吧。”
明思看了她一眼,唇角笑意微露,“不礙事。你們都不怕,我沒動手又有甚怕的。”
顎敏怔了一刻,默然轉身,繼續去幫忙帽兒收拾。
兩個丫鬟動作都極麻利。不到半個時辰,屋子連人都煥然一新。顎敏還是個機敏的,出去買衣裳被褥時還買了線香回來。屋中沒有香爐,她將線香點在一個粗碗中,白煙嫋嫋升起,屋中味道霎時好聞了許多。
帽兒讚許的笑道,“顎敏你可真心細,要是我還真想不到買這。”
顎敏笑了笑也不說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