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秋池手下的第一心腹大員包不同在內的三萬北府軍無一投降,盡皆死戰而亡。
那樣的慘烈過後所有人都認為北府軍已經全軍覆沒,只剩一個重傷被送走的北府將軍。
而戰後的後續工作例如查核人數編制,卻非短日之功。在沒有引起懷疑的情況下,大家一時間也不會想到這方面。
因此,到了如今察覺時,榮安卻無論如何也查不到任何線索。
畢竟,漢人人數是胡人十倍有餘。這幾萬人丟在人海中,那便是大海撈針。
這些,是他和皇兄所擔心的。
可他明白,這一刻,明思想的並非是這個。
明思想到的是包不同,是藍彩。
他明白。
可這一刻,他什麼都不能說。
他不願說秋池不對,也不能說。從男人的角度來看,換做他皇兄,也極有可能這樣安排。而倘若是以前的他,也定然會做同樣的抉擇。
包不同必定是知情,且甘願的。
可這一刻,他也深深地明白,她心裡會有多麼難過,會多麼的痛。
她和他們這些男人不同。她珍惜身邊每一個曾對她付出真心的人,她也同情那些素不相識的弱小。他們所追求的的宏圖大業,於她而言,是雲淡風輕。
藍彩於她而言,是她生命中最懂她的那個知己。
榮烈已經數次從沙魯口中聽到過,那個叫帽兒的丫鬟說要是藍彩在若是藍彩又如何**之類的話。何況,即便是以拼了解的程度不夠,經歷了**在冰窖中的情形,他也對這藍彩對她的重要性有了足夠的瞭解。
榮烈甚至會想,若是這個藍彩還在她身邊,對她此刻的處境而言,也許會大有裨益。明思最大的優點是善良重情,而最大的缺點卻這種善良重情帶來的心軟。
她雖是待人和善,極易讓人生出親近感。但榮烈卻是清楚,她實際是一個極不容易對人敞開心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