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曉的。原她我的心在那樣早的時候就親近了你,歡喜了你。“明思聽得呆愣,黑葡萄般的大眼續怔怔地看著榮烈,心跳好像有些快,又好像不那麼快。說不出的感覺。
這一瞬間,她只覺這一切有些夢幻般的不真實感,可冥冥中,這個場景似乎也並未讓她有多麼的震驚不適。
可卻讓她忘了該如何反應,就那樣怔怔愣愣地望著榮烈,點漆烏眸黑幽幽,一霎不霎。
榮烈也抬起眼,語聲低柔若清風拂過春天的水面,眸光溫潤之極,“今夜之前,我原本是想,若是他來了,我不會即刻出現。我知曉他定然是想帶你走的,我想知道你會不會跟他走。可早前一聽到訊息,我只坐了片刻就忍不住了。明明知道你如今定是不會同他走的,可我還是沒能忍住。我怕你憐惜他,怕你想起你們的舊情,怕你見了他後,會更遠我一分。即便是這些都不會,可我也不能想著你們在一起的情形。我不想讓你們單獨多呆一分,沒在我眼前,我心裡總不踏實。我原本想著,我有耐性,我可以慢慢地明白你,也讓你明白我。可如今我卻是怕了,怕老天不給我這運氣,怕你不肯給我這時日。”頓了頓,他唇角笑意輕輕,眸光靜靜而柔,“這些話我原本沒想著現在說,原本我也以為說這些會很難。我從不喜歡女人,也沒想過有朝一日,這樣的話,我對一個女人說。可現在我要說,思思,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喜歡極了,喜歡得都不知道怎麼該喜歡了。以前我對你做了不少混帳事,讓你不歡喜,可你不要怪我,因為那時,我還不知道你這樣好,也不知道自己會這樣喜歡一個女人。我並不是一個好人,我也不能保證自己日後能做一個好人,可不管如何,你不能因為我不是一個好人就不喜歡我。眼下,我說這些,你也不用多想,也不用現在就答覆我什麼。同你說,只是想讓你知曉一句、天大的事都莫要怕,我都會信你。天大的事,總還有我。”
最後一句,低柔迴旋,聽入耳中,卻是字字有力。
第五百四十四章 千帆過盡(一更奉上,弱求粉!)
榮烈說完便頓了口,淺淺而笑,目光柔和相望。朦朧的靜謐光彩中,眸光靜靜相接,本是無形,卻似有什麼東西,無聲息的脈脈湧動。明思怔然得近似恍惚,在這種她原本該避之不及的對視中卻再度忘了把視線挪開。
長長的幾段話,榮烈的語速一直平緩,每一個字,她都聽清了。她沒有聽過這樣的情話。如果,這也算是情話的話。榮烈的話聽起來更像一種陳述。
可這這種陳述中帶著一縷溫情,溫情中又帶著一絲感傷,而感傷中卻又似有一種無形的微然魅惑。她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嘴張了張,卻又無言。原本她想說眼下這種局勢也許會很危險很麻煩,可榮烈說了,天大的事都莫要怕。她又想說自己很可能在兩年後就纏綿病榻,可榮烈也說了,天大的事,總有他在。
總有他在
明思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心房有些發脹,卻又不敢讓熱氣再度盈上眼眶。她很想說,這四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其實真是很難。
能說到的人,也許在說的時候是用了百分百的真心的,可這世上的事,卻總是知易行難。她還想說,老天其實是很壞脾性也很無聊的,它好像極不喜歡人們隨意的許下承諾。所以,它總會在你的承諾上使各種的壞,用盡手段來破壞。也許,它是討厭這兩個字。也許,它是見多了因失去承諾而失望或是惱怒的人,它不喜歡那樣的場景,所以,它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這些塵世中的凡夫俗子,不要輕易的承諾。
榮烈一直唇角噙笑微微,靜靜地看著明思。
他看到了明思面上的怔忪不明,也看到了明思眼裡的若干波光變幻。
他感覺到她好似想說什麼,也感覺到她的心緒並不似她此刻的表情這般單一。
他知道自己並不夠光明。他的確沒有觸及過男女之情,也沒有任何的經驗。可愛情是人天生的一種本能,即便是看起來再絕緣的人,在遇到了愛情的這一刻,很多東西都會醍醐灌頂。
他足夠聰明,也足夠敏銳,更足夠的會看穿人心。所以,在明思睜著黑亮和迷茫的那雙大眼睛低若無聲的說“萬一我錯了呢?”,他便知道,這是他極好的一個機會。在她最脆弱,最不自信的這一刻,也是他最有機會侵入她那扇向來緊閉的心門的時機。他原本是是真的沒想過要在今日同明思說這樣的一番話,可在那一刻,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乘虛而入”。在這個時機的選擇上,他的確算是耍了手段。
可誰有能說愛情不能夠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