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情意她從未聽明思提及過。
帽兒回憶了下,再度嘆了口氣,搖首道,“這個我也說不上來。”
如玉同蓮花對視一眼。如玉低聲問,“那小姐聽到太子殿下宮裡的訊息時,小姐可說了什麼?”
“沒有說話。”帽兒還是搖首,又抬眼看了兩人一眼,輕聲道,“知道訊息後,小姐兩日未曾說話。再後來,我就問了一句,問太子殿下是何時知曉小姐——小姐只說是在西龍山別院。其他的,小姐沒說,我也沒問。”
如玉蓮花只面面相覷。
愣了好一會兒,如玉才嘆息般道了一句,“這樣說,那日老夫人開祠堂,太子殿下竟是特意來的。”
帽兒默然,頓了頓,只垂著首低聲道,“我也是那日才知道,太子殿下那手爐是特意送給小姐的。小姐也是那回才察覺的。”說到這裡,帽兒又有些煩擾,“可小姐一早就立了志不進宮的,老爺夫人也不願讓小姐進宮——”
如玉沉默須臾,聽了帽兒說了這一通,她也理不出個頭緒,只能心底一聲嘆息。
心裡只道,難不成小姐對太子殿下真的所以聽了那曲子,才會失常?
夕陽餘暉下,三個丫鬟在庭中皆默然。
聽得牆內再無聲音傳出,布羅輕輕提步離開,心裡卻是五味繁雜。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聽到這樣的一個訊息。
相較於來時,他的腳步更沉重了幾分。
回到偏院,一進去,侯在廊下的沙魯便迎了上來,壓低嗓門道,“如何?王妃可說了什麼沒?”
方才是他攛掇布羅去同明思說話的,布羅沉吟之後,也應下了。
沒想到布羅回來得如此之快,又見布羅神情肅凝,他便心覺不妙,“怎麼了?可是王妃不願見你?”
布羅望了他一眼,推開他,“我去見主子。”
沙魯一愣,布羅已經提步前行。他呆了一瞬,趕緊跟上。
榮烈仍舊在書房中。
早前的一片狼藉已經收拾乾淨。少了博古架的書房,看起來空曠了許多。
布羅通稟後進去,榮烈也未處理公事,只隨意拿了本書冊在看。
見得布羅,抬眼看了一眼,“有事?”
布羅沉了一口氣,扭頭看向身後的沙魯,“你在門口守著。”
語聲幾分凝重。
沙魯一愣,看布羅這般慎重也知是大事,遂頷首。推出去將門拉攏。
榮烈放下手中書冊,眸光微微一閃,望著布羅未語。
布羅上前兩步到書案前站定,看了榮烈一眼。垂下眼瞼,“方才屬下去了主院。”
榮烈微微蹙了蹙眉,旋即明白過來布羅去主院的意圖。也未出言相斥,“她不見你?還是出了什麼事?”
布羅離開也不久,若是見到了,應不會這般快就回來。
可若說沒見,他也不大信。明思待沙魯布羅素來平和,布羅去求見,按理。她應是會見的。
應見到卻這般快回來,只能是中途出了意外。
布羅抬眼望向榮烈,“屬下還未進院門。王妃獨在書房,那三個丫鬟在院裡說話。屬下——”說到這裡,他垂眼。“屬下聽見了。”
榮烈也垂了垂眸,拿起案上的白玉鎮紙在手中把玩,“說。”
布羅吸了一口氣,語聲低沉了幾分,“早在王妃入北將軍府前,司馬陵便對王妃起了意。”
摩挲在鎮紙上的手指驀地頓住,榮烈抬眼,這一刻,琥珀眸光竟如鷹隼。
布羅心神一顫!
榮烈看了他許久。將鎮紙放下,語聲似平靜,“說清楚。”
布羅頓了頓,“屬下去的時候,只聽那兩個丫鬟在問帽兒姑娘西龍山還有沒有別的事兒。約莫是因今日的事兒,帽兒姑娘似很煩擾。她道是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屬下便沒進去,繞到東牆漏窗下。後來便聽帽兒姑娘說,說那司馬陵是西龍山的時候對——起了心思。好像是王妃入秋府前曾去納蘭府的西龍山別院住過些日子。大約是同丫鬟們在山裡遊玩的時候被司馬陵碰見了。但她們當日並不知情。後來又說到,是到秋老夫人開祠堂的時,司馬陵專程而來,好像提到一個什麼手爐的,然後她們才知曉司馬陵有此心思。”說到這裡停了停,似有些遲疑,“帽兒姑娘似有甚顧忌,也未說詳細——”
“還說了甚,都一併說了!”榮烈冷冷打斷他,眼底一抹沉色幽寒。
布羅一噤,還了停了片刻,才垂眸輕聲,“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