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垂下眼簾,樂曲已到尾聲,不能再留了。輕輕轉身,退了出來。
走過空無一人的遊廊,再度回到院門外,停步佇立。抬首望著天際。暗沉的天幕沉沉地如壓在人的心上,雪花碎鹽似的灑下,不多時便落滿肩頭。
榮俊伸手接了幾片雪花,冰涼絲絲的涼意透過手心肌膚一直將那幾絲寒意傳遞到了身體的最深處!
本想離開,可一轉念眸光卻暗了幾分。
那般旖旎的情景,他不難想到樂曲結束後會是如何一種似火濃情。不是猜測而是篤定,他也是男人,換做是他。他也會想狠狠的將那道動人之極的柔美攬入懷中,然後
倏地轉身,叩響門環!
一曲終,明思正好曲身而下,優美的身體用一種極其優雅動人的曲線緩緩貼向地面,在最後的樂聲中靜靜沉緩。終至寂靜宛若安睡。
榮烈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星眸璀璨生輝,一霎不霎的凝視,眼底一片柔情似水。
樂聲停,明思輕輕抬首淺笑盈盈相望,修長的美腿一轉一收,輕盈起身,偏首笑看榮烈不語。
榮烈眼中閃現笑意,走到一旁取過帽兒早前放好的雪貂大氅,上前將明思包裹住。下一瞬擁入懷中緊緊,語聲卻是帶笑低沉,“舞美,人更美。今日一觀,天下再無舞——”
明思抬首莞爾,眉梢一挑幾分俏皮,“真的?”
“一百個一千個真。”榮烈輕笑,“我數過了,你轉了四十八圈,真正厲害!”
他如何不知明思此舉應是準備良久,恐怕多少也有諾霞那日所言的緣由在其中。
明思抿唇一笑,感受到榮烈的愉悅,正待開口說出今日的最終目的,榮烈卻忽地一偏首朝後看去,“有人來了。”
說了這句後,眸光一閃,便是失笑,“今日初五,倒把這樁給忘了。應是俊兒來了,管事來通傳。”回首過來替明思裹了裹大氅,“你先回房,我去看看。”
明思心中無語,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這個時候可此際再提那個話題也失了時機,只好無奈心中一嘆,點了點頭。
榮烈擁住明思,將明思送回房後才折身走了出去。
一開門,面上倒露出幾分詫異,旋即又是一笑,“是你啊,怎不讓管事通傳?”
榮俊淺淺含笑,“管事說你們藏了好酒,我便來了。”
榮烈呵呵輕笑,“要喝酒還不容易,進來吧,我同你十七嬸道一聲,咱們再一道去喝。”
說著轉身,榮俊跟著榮烈步入。行到廊下,榮烈讓榮俊稍候,自己進去同明思說了一聲便折身回來。“走,喝酒去。”
榮俊餘光掃了一眼亮著燭火的窗扉,淺笑頷首。
兩人並肩而出。
這一夜,榮烈喝到丑時才回。
明思等了幾個時辰受不住還是睡了。
翌日睜眼,榮烈已經上朝,明思心下不免懊惱無奈。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昨夜那氣氛多好,若是提出要求,興許還真有幾分可能讓榮烈鬆口。
可過了這個村就難找這個店了。如今再提,只怕就難。
新年第一日上朝並無多少正事,元帝領著百官祭拜真神,一番儀式下來再鼓勵訓誡幾句便讓大家散了。
榮烈回到府中。明思親手泡了靈芝茶送到書房,榮烈接過茶盞放到案上,拉過明思坐在腿上環住懶笑,“昨日同俊兒喝得晚了些,早前倒是忘了,往日每年初五晚他都會來尋我喝酒。”
說起這個明思心底也是無奈,榮烈若早說了,她也能換個方便的日子就不會被打斷計劃了。
“你們都說了些什麼?每年都喝這般晚麼?”明思問。
榮烈頷首,“往年喝一宿半宿都是常事。他聽說我向皇兄告假。我便將去大雪山的事同他說了下。”
明思“哦”了一聲,眸光垂了垂,忽地低聲委屈,“真的不能讓我同去?”
榮烈輕笑,抬手用拇指撫著明思光潔的面頰,輕聲哄她,“待這回尋了藥回來。日後你想去哪兒都可。我還想帶你去王庭,去神山看看。”
明思咬了咬唇,“可是我想去。”抬起眸子,幾分楚楚,“榮烈,讓我去好不好?”
榮烈唇畔噙笑,卻只是搖首,“這回真不可。”頓了頓。又低笑,“即便昨夜你提了我也不會同意。旁的事可依你,此事卻是不可。如今正是最寒之際,你如今的身子方才調養好些如何去得那酷寒之地?乖了,咱們還有一輩子,日後我陪你走遍天下都可。只這回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