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不好?
明思也無語了!
什麼風水,分明是他有潔癖,不喜歡那個房子有其他人進去過才對。
手腳這般利落,她連反對的機會都沒。
帽兒端了些羊乳過來,因快到午膳,不敢讓明思用太多。
喝完羊乳,榮烈便回來了。
帽兒如今極度識趣,加上方才替明思換衣時,見得明思只穿了那樣一件中衣,她原本心裡一“咯噔”,可後來才發現明思身上動作全無異樣,心裡便對榮烈有些另眼相看。見榮烈進來,她利落了收了東西,便退下。
榮烈笑若春風的走到明思身邊,一夜好睡的明思,此刻膚色尤其粉膩通透,光華隱隱,說不出的好看。
榮烈眸光一落上,心裡便是喜歡,忍不住就抬手撫了上去,語聲柔潤,“睡好了?”
明思發現榮烈雖說剋制力不錯,可從昨晚開始,他好像很喜歡用各種方式摸自己的臉。心裡雖不是十分習慣這般的親暱,但也沒多少厭惡不適。
好在榮烈輕撫了一下便收回,明思這才抬眼,“你什麼時候起的?怎不叫我?”
榮烈卻似神情一頓,看了明思一眼,“我卯時中起的。”
卯時中,那不是才六點?
他們睡的時候都是快寅時中了,那他不是隻睡兩個小時就起來了?
明思蹙了蹙眉,“今日休沐,怎起那般早?”
榮烈卻看她一眼,轉開視線,輕咳了咳,“今日事多,要同沙魯布羅交待,便起得早些。”
明思直覺他未說實話,可一時也想不到別的,只點了點頭。
榮烈看向她,正容道,“人方才已經送走了。早上有送料的匠人到,便安排他們跟著出府了。”
雖然真正的早起原因並非如他所言,但他早起後的確是喚了沙魯布羅二人來,言明情形,然後交待。他知道榮安昨日的神情應是信了明思大半,但人若久留,未免不會橫生枝節,還是早安排的妥當,故而便讓兩人跟著第一撥送料的僱工走了。
他親自去了主院,道明安排後,司馬陵同秋池皆未多言,他當然也不會多說多問。
大家都是男人,他雖心裡並不如何待見這兩人,可如今他已是佔盡上風,落井下石的事,他還是不屑去做的。
而明思也未有多問,聞言神情微愣後,也想明白了關鍵,只輕輕頷首。
心裡難免有些莫名惆悵。
這一步,也許就是真正天涯之別了,舊日種種,皆成黃花。
榮烈伸手拉著她的手臂,輕輕拉了過來,用單手環住明思的腰身,俯首輕聲,“都過去了,莫再想了。這般結局已是最好,他們都是聰明人,一點便透。”
明思輕輕嘆息一聲,並未抗拒榮烈的懷抱,唇角露出一抹淡淡淺笑,“終究是我強迫了他們。”
她心裡明白,若他們放棄,不會是因為怕死,而只能是因為她將自己的性命綁架了上去。
這一點,她再明白不過。
榮烈不說話,只將她緩緩攬緊。明思微微一怔愣,片刻後,將頭輕輕靠在了榮烈的胸口處。榮烈身形驀地一僵直!下一瞬,徐徐放鬆下來,頭微偏,側臉輕輕貼在明思的髮髻之上。
屋中霎時沉靜,只聞兩道清淺不同的呼吸似有似無的交織在一起。
忽地,外間傳來腳步聲,明思抬首看向門外,“不是帽兒,是尋你的。”
榮烈早就聽出是沙魯的腳步聲,可卻捨不得打破這刻的溫情。聽明思說話了,才鬆開明思,噙笑頷首,“我先出去。”
明思“嗯”了一聲。
榮烈出去片刻便回,原來是榮安昨夜提到的那已經告老的老御醫來了。
明思點頭,整理了下,便到正房去見人。
老御醫鬚髮皆白,見到榮烈明思比肩而出,便欲行禮。
榮烈頗為禮遇,俯身扶起,“童老客氣了,不必多禮。”
聽榮烈的語氣,明思便知兩人應是識得的。這童老看來在王庭應是名氣不小,這般說來,榮安即便是存了幾分質疑驗證之心,但多少還是有些順便的關切在其中。
童老似不喜多話,寒暄兩句後便開口診脈。
明思依言從之,童老診脈之後,神情凝重了幾分,又觀了明思的眼口面色,之後問詢身體日常情形。
一番下來,卻是細緻條理。
最後,童老起身對榮烈道,“王妃體內寒毒乃是先天所帶,往昔又多次受寒反覆,如今病況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