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時也最好多帶著人手。”
榮安臉色稍緩,微微頷首,語氣溫和了幾分,“顧著你自個兒吧。”
待明思離開,那侍衛隊長行了一禮,也退下。
榮安臉色倏地陰沉下來,冷聲道了一句,“寒意堂!”
榮烈一怔,抬起首來。
榮安負手轉身走了兩步,垂首似思量。片刻後,榮安停步看向榮烈,“今日這丫頭說的若是真的,那也算得是好事。可此事仍不可掉以輕心。司馬陵秋池二人絕不可輕易放過!不論北府軍是否存有餘孽,這兩人蹤跡朕都要查個明白!還有那傳國玉璽和藏寶圖,這兩樣東西朕也必須要見到!”
榮烈點了點頭,肅容道,“臣弟明白!”
榮安忽地笑了笑,伸手在榮烈肩上拍了拍,“這丫頭性子烈,你若真有心,也不能一味端著你那親王架子。朕看得出來,這丫頭倒算是漢人裡極真心的一個。女人嘛,該哄的時候也得哄哄。莫要像以往那般,老是冷著臉說話,膽子再大的女人也禁不住你嚇。這丫頭還算是個膽大的,朕還沒見過敢當著朕告你狀的,呵呵,時候也不早了,朕就先回宮了。若有訊息,送到宮裡來。”
榮烈垂眸聽著榮安說話,聽完抬首,頷首道,“皇兄稍候,我派些人手,同皇兄一道。”
榮安噙笑點了點頭,“也好。”
大管事在第一時間就遣人去請了大夫。沙魯送明思到偏院後,大夫便到了。檢查了下,說未傷到筋骨,又吩咐了些主意事項,留藥離去。
榮烈回到偏院,帽兒正在替明思上藥。
榮烈接過,“你先出去。”
帽兒看了明思一眼,默默退下。
榮烈沉著臉,一語不發卻動作輕柔的將明思左臂上那道兩寸長的傷口包紮好,再將衣袖放下。包紮完了,替明思倒了一盞茶放在跟前。
明思知他心中不快,也未吭聲,端起茶盞喝了半盞便起身,看向榮烈。
榮烈抬眼看著明思,明思蒼白著臉同他對視,一雙大大黑水晶般的眼中,眸光清澈瑩亮,宛若兩汪秋湖,波光粼粼,漣漪微動。小臉上,那微失血色的粉唇卻抿緊,顯露一絲倔強。
一瞬間,榮烈的心便柔軟了下來,
之前在心裡翻滾了數遍的話,統統都一瞬間消失。
輕嘆了口氣,“走吧。”
明思的唇線瞬間柔和下來,“嗯”了一聲,轉身朝外。
回到主院,帽兒將榮烈屋中的兩人請了過來,然後退下。
司馬陵此刻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露出了那張精緻絕美的臉。鳳目狹長,瞳仁幽黑亮澤,朱唇一點。眉心硃砂殷紅如血,若說不同,便是那臉色比兩年前看著要蒼白消瘦不少。
可這般模樣,倒比原先的容貌看著要添了幾分儒雅深沉,更多幾分男人的感覺。
明思望著他,怔了一瞬後,心中也有些複雜難言。
明思早前最後是單獨叫了文公公說話,兩人並不知詳情,此際見明思臂上血跡斑駁,神情俱是一震!
明思垂了垂眼簾,遂看向榮烈,輕聲道,“我同他說幾句。”
榮烈的目光在司馬陵的面容上一落,掠過,看了秋池一眼,轉身離開。
屋內只剩三人。
明思行到桌邊,停了一瞬,緩緩說起了方才的經過。
發生的事雖不少,說來卻也快。省去枝葉部分,一盞茶不到便說完了。
秋池同司馬陵兩人的面色也跟著明思的話聲晦暗不明的變幻了數次神情,最後聽完,兩人卻皆是沉默。
明思雖未說自己的目的,可將她對榮安說的話一說,這兩人哪裡還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短短的一晚,似經歷了一世。
兩人誰也說不出此刻心中如何想法,也沒有辦法在此刻開口。
明思說完,垂眸輕輕笑了笑,“現在,我的命算是交到了你們手裡。不僅是我一個,也是納蘭府一家老小的命。就當我想再賭一回吧。這樣的話,即便輸了,損傷也算是減到了最小。我不會強迫你們如何做,我這般決定是因為我想這般做。”頓了頓,“我沒其他想法,只想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都好好活著。人生百年,花無百日紅。沒有人能一生順遂。我只想說,無論天命如何,其實只看你怎麼想。可以記住仇恨,不甘心的去怨恨,夸父逐日。也可退一步海闊天空。以前是身份是一種生活,你們生下來就沒有選擇的機會,所以自然而然便把那個身份當做了自己的所有物。可是,其實人除了自己的身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