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不懷好意,王妃若獨自前去定會中她埋伏。她那樣狠毒的人,連王爺也能下得狠手,怎會對王妃有好意?王妃切不可冒險,縱然要去也要讓布羅沙魯大人他們打探清楚。‘‘她知道我一定會去的。‘明思沉默了良久輕輕出聲,‘而我也必須去。如今這般情形。我們一無所獲,這般被動也不是辦法。要破局便要先入局!‘如玉無語,心急之下只將求助的目光投向顎敏。
見明思那般清冷的目光,顎敏便知是勸不住明思的。
而明思說的也的確在理。
如今寶光在暗處,行事滴水不漏,眼下這即便是個局,明思也不能躲著不應。
明思眸光輕落那紙上,抬手指著小令首尾八字‘柳色青青莫現天涯‘,勾唇一笑,‘她怕我不信。還將自己的名字嵌入其中我若真不敢赴約,豈非讓她看低?‘顎敏咬了咬唇,‘王妃打算如何?‘
明思緩緩將笑意斂起。眼底一抹沉思之色,忽地輕輕搖了搖首,低聲,‘不對‘‘什麼不對?‘顎敏聽得仔細,‘何處不對?‘明思卻不說話了。蹙了蹙眉,伸手從如玉手中將那張香箋接過,對著燭盞光亮審視。
忽然間,明思身形一顫!
如玉顎敏一怔,見明思舉著香箋的手也有微微顫慄,兩人心下一呆。齊聲喚了一聲,‘王妃?‘明思目光定定落在香箋上一處,眸光幽深變幻。忽地將香箋放下摺好,語聲卻已平靜,‘我寫一份信,你們明早送到九長公主處。‘說罷便提筆疾書,只寥寥數句便完畢。
封好交給顎敏。‘明日一早就送出。‘顎敏接過信面上難掩憂色,明思見兩個丫鬟一般模樣。‘你們放心,我不會拿自己戲耍。這信正是要請人幫忙。而這人也定能護住我,你們放心就是。‘翌日吉時出殯,明思並未送葬。
送葬的隊伍出行後,老侯爺便發話讓明思回府休息。
明思也不矯情多言,遂拜別一干親人回了睿親王府。
回到府中,明思將自己關入書房,連帽兒顎敏如玉也不叫入。
幾個丫鬟面面相覷,帽兒忍不住發急,‘究竟出了什麼事兒,我瞧小姐很是不對的模樣,以前都極少這般過。‘顎敏如玉對望一眼,不敢說話。
明思早有交待,此事不能說出去,尤其是對帽兒。
顎敏也知,對帽兒說了,帽兒定然不會放心,屆時告訴了沙魯,沙魯一知曉便等於布羅卓都都知道。
哪裡會容得明思這般涉險?
即便是要去,只怕也要將那松風觀翻個底朝天。而明思卻似打定了主意,鐵了心非要前去見那寶光。自然不肯讓他們打草驚了蛇
帽兒又碎碎嘟囔了幾句,一個轉身,‘不行,我得去尋布羅,小姐這樣定是有事!‘方才走出兩步,院門銅環便被叩響,站在一側的蘭兒機靈,一個小跑就過去開門,‘媽媽可是有事?‘傳話婆子一笑,恭敬道,‘太子殿下來了,請王妃一見。管事已將殿下引到廳堂奉茶,問王妃可得空?‘蘭兒點了點頭,回身小跑回來將話傳了。
只聽書房門‘吱呀‘一響,明思的身形現於門前,‘請太子殿下稍候,我換身衣裳就過去。‘蘭兒頷首,又小跑著過去將話說了。
明思回房換了一件素青繡玉蘭花的長裙,帶著顎敏如玉去了。
到了中堂,榮俊一襲淺灰繡竹枝的錦袍,正端坐飲茶。
抬眼一見明思,他放下茶盞,眼底卻有一抹深思,並未嚮往昔那般儒雅淺笑。
明思邁步而入,在他對面坐下,‘怎來了?可是又出了什麼事兒?‘榮俊深深看了明思一眼,朝顎敏如玉一頷首,‘你們先退下。‘兩人怔了怔,齊齊望向明思。
明思點頭,兩人這才施禮退下。
‘出了什麼事兒?‘明思朝榮俊柔和的笑了笑,‘極少看你這般模樣。‘榮俊看著明思,定定半晌,忽地輕輕一嘆,‘ 三日酉時,城西松風觀獨見‘頓住,凝眸靜靜,‘你何必瞞我?她那般的心性,豈會讓你安生?多一人知曉也多一分主意,你為何總是將所有的事都自己一人扛,她說是獨見,難不成你真打算一人前去?‘明思看他一眼垂眸,‘你知道了?‘
這話便是承認了。
也由不得她不承認,榮俊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認與不認也是一樣。
何況,榮俊這般神情也是篤定她早已看出那香箋上詩句的奧妙。
榮俊淡笑,‘我雖不如你反應機敏,不過我對她卻是熟悉。那小令首尾兩句,柳色青青莫現天涯便正是她的名字!此事既然是她所為,她定不會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