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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思量雖長,不過也只須臾間,榮安面上露出明朗的笑意,笑看兩人一眼,“好吧,朕也非那不通情達理之人,既是如此——”
話還未完,明思一聽那話頭不對就急了,顧不得禮數,忙不迭就拜倒叩首下去,“啟奏陛下,民女還有話要同睿親王說。”
如何能不急?這話真要一出,可就金口玉言,再無更改。
還是賜婚——想和離義絕都沒門!
如何使得?
見明思拜倒出聲啟奏,榮安一怔,雖是話被打斷,倒也不生氣,呵呵一笑,“好,就讓你們小兩口再說說。”
這場大戲,他也著實覺著有趣,加之心情好,自然那尺度也就寬容了。
這小丫頭,倒是真真趣味!
聽得“小兩口”那三字,明思跪伏在地上,只覺嘴角猛抽,眼角也跟著發抽,恨不得吐血!
果然是一家人!
她就不信到了此刻,這元帝看不出蹊蹺,竟然還故意湊趣兒——就不知除了惡趣味,還有啥是她眼下不知曉的內幕?
上有擺明了想看戲的笑面虎,側有心思叵測的抽筋妖孽男真正的險象環伺,處境堪憂哪!
可是等死從來不是明思的風格,她咬咬牙,怎麼也得拼一拼吧!
定了定神,明思謝恩起身,抬首看向身旁跪著還比她高大半個頭的榮烈,吸了口氣,“烈郎,你可知我為何同那秋池和離?”不待榮烈說話,她輕輕搖首似感傷,卻又很快地低沉道,“我性子狹隘,容不得人。真的,我也知我這性子不好,可我就是忍不得!那秋池允了我,卻有那懷孕數月的女子尋上門來——秋老夫人不喜我善妒,故而,我才和離求去。你門庭高貴,如何能容得我這般心胸狹隘脾性自私的女子?烈郎,與其日後相怨,不如留得今日這番情意,兩兩相忘就讓咱們記下今日這番緣分,日後只需心存懷念便好。”
榮安一聽,還真是有些訝然,一詫之後,卻是暗笑。很快地,又將極其興味的目光投向榮烈。
心道,這丫頭還真是不好侍弄的,竟然想出這一招?他倒要看看,老十七會如何應對?
低沉悲傷的語聲一落,明思就緩緩地垂下眸子,而同時,那面上也露出瞭如泣如訴般的悽婉自苦。
只看這楚楚可憐的模樣,便讓人不自覺生出些有些憐憫。
可惜這番明裡傷感哀憐,暗裡咬牙啟齒的表演,並未有到達明思想要的結果。
她放一垂眸,就聽見了榮烈的聲音,深情中有堅決,堅決中有天雷聲。
“思思,”只聽榮烈溫柔的喚了一聲,道,“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傻丫頭,有了你,我還要她人作甚?有你一人,足矣。”
這樣都不行?
明思驀地抬眸,眸光卻是愕然!她是真正愕然了——這妖孽被狗攆了?連這樣都轟不退?還捨得這樣重的本錢?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啊
望著此刻眼前這一張很是有放大感,還在繼續表演“款款深情”的臉,下一瞬,明思眼中的愕然化為隱怒的無聲質問——你有病?
只見榮烈眸光微微一閃,唇角勾起,依舊脈脈含情地望著明思,朱唇微動,卻是無聲道了一句,“本王——可不是白用的!”
雖然口型做得很輕微,但兩人近在咫尺,幾乎是鼻息相聞——如何能看不清楚?
看清那一瞬間,明思真的很想
可是,卻是什麼都不能
榮安開懷朗笑後的話聲已經清晰入耳,“既然你們二人兩情相悅,朕的臣弟又是一往情深,朕若再不善解人意,也是說不過去了!來人啊,擬旨——納蘭氏明思賢良慧德,品貌端重,且深明大義,堪為大胡女子之楷模。特賜婚於睿親王榮烈為正妃,結兩姓之好,鴛盟永繼!”
榮安沒有再給明思反應的時間,從應允到擬旨宣旨,幾乎是一氣呵成。
朝堂之上,君王下旨乃是常事,故而一應物件皆是隨侍左右,早有所備。
榮安一開口,便有負責擬旨的內官取了空白的聖旨出來,快速記錄。待榮安一說完,那旨意也隨之擬好,宮人奉上,榮安掃了一眼,取出御印蓋下後,放回侍女託著的金盤中,“睿親王、納蘭氏明思,接旨!”
兩人此刻都是跪著的,倒也不用重新再動作了。
那擬旨內官雙手奉了那金色聖旨走到二人身前,明思還在呆愣,榮烈含笑拉了她一把,“還不謝恩?”
明思還在呆怔中,被榮烈一聲提醒,回過了神,一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