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看清楚。
畢竟,相較於可望不可及的他,那個女子現在是主子觸手能及的人。
沙魯看著說完一句後就一言不發的他,突地不自然的咳了咳,“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布羅微怔,旋即低聲一笑,也未說其他,只道。“日後,你尋機會同那帽兒多親近親近,難得見個膽大的丫頭,你可要把住機會。也順便替主子多探些訊息。
沙魯倏地臉紅。粗聲道,“你胡說甚?那丫頭比我小十來歲,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呢!”
布羅呵呵一笑,“什麼十來歲,那丫頭二十了,也就比你小九歲。我瞧著倒是不錯。”
沙魯黑紅著臉站了起來,“你這傢伙。老子不同你胡扯,我去見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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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榮烈也沒吃多少,就讓撤下去了。
從偏廳行出,到了正房,聽得裡面兩道呼吸,便知帽兒那丫鬟定是陪在內間。在門口站了站,轉身進了書房。如今,他反倒比原先輕鬆多了。自他回京。榮安也未交其他差事給他。黑甲軍素來軍紀嚴整,一切早有軌道,除了每月三次的巡視。也無需他操心太多。
他知新朝初定,榮安對他多有忌諱。他也樂得清閒,懶得插手那些政事。若是原先在王庭時,他還會呼召一幫貴族紈絝聽曲賞舞,風流作態,順便打發時間。
可而今,有了明思在金鑾殿上的那番表演,他也不用再刻意做戲。即便是他有聽音律看歌舞的興趣愛好,可聽了她的那兩隻小曲兒後,再想起原來府中的那些歌妓舞娘。便半分興致都無。
將書房內的燭火滅了數支,只餘搖曳的三支後,他在視窗靜靜負手而立。夜風拂動中,只見天際銀輪罩輕紗,絲絨般的天幕上,偶有若隱若現的星子忽閃。
門外響起腳步聲。下一刻,沙魯的聲音響起,“主子。”
“進來。”他未有轉身。
沙魯進到室內,見書房內黯淡的光線不覺一愣,以為是開窗風吹滅了燭火,便上前欲點燭。
“不用點。”榮烈轉過身,琥珀色的眸光在燭火中極其清亮,俊美的容貌若雕塑般清晰。
沙魯一滯,“哦”了一聲,退後一步,撓了撓頭,“今日帽兒姑娘要打個取暖的銅壺,屬下帶她去了麻面坡。”
榮烈點了點頭,似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走到書案前坐下,“打好了麼?”
沙魯咧嘴一笑,“好了好了,我們等打好了才回來的。張老三的手腳快得很。”忽地又想起一事,不由瞅了榮烈一眼,“太后娘娘把赤血石賜給了王妃。”
赤血石乃是突斯國寶,也是太后的壓箱底陪嫁,連皇后也是貪戀過的,作為榮烈的近臣,他同布羅是知曉這些隱情的。可正因為知曉,他心裡卻有些不安。
若是皇后知曉太后將那赤血石給了王妃,只怕心裡會大不痛快。
可這話,他也不能明著說,只能這樣提一句。
榮烈拿起一本書冊,淡淡頷首著“嗯”了一聲。
“帽兒姑娘去銀樓打了一條項鍊。只選了極簡單的款式,明日就能取貨。”沙魯又道。
榮烈翻了一頁書,斜眼瞟他一眼,“你想說甚?”
沙魯便榮烈這一眼看得有些心虛,“呃,屬下是想,太后定是極喜歡王妃。”
這一句出口後,榮烈將書冊朝書案上“啪”地一扔,轉首望著他,神情未變,眸光卻湛亮得驚人,“本王的王妃,莫說是一個赤血石,便是十個百個,也是消受得起的!”
沙魯心裡一顫,跟了榮烈這樣久,他哪裡不知自己的這點小心思已經被榮烈看出。遂趕緊賠笑道,“那是自然。王妃人好,又聰明,心眼兒也好,長得又美——別說十個百個,就是千個萬個也是受得起的。”
榮烈面色緩了下來,眸光在他臉上審視片刻,優美的唇形彎出一個愉悅美好的弧度,身子朝後一靠,似笑非笑看著他,挑了挑一側眉梢,“今個兒可是去拜了師傅,這嘴倒是利索多了。”
沙魯只能乾笑,“主子過獎,過獎了。”
“可還有要說的?”榮烈勾了勾唇角,“今日出去,可有什麼事兒?”
沙魯心頭一跳,忙不迭搖首道,“沒什麼。順利得緊,順利得緊。”
榮烈斜睨他,“方誇了你說話利索,怎這又有些哆嗦了?”
沙魯賠笑道,“屬下原本就嘴笨。這不利索是常事,利索卻是撞上的。”
今日同帽兒的對話,他原本就不踏實。同布羅說了那一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