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明珠將疑慮嚥了回去,跟著一同走了。到了府中的馬道口,沙魯同布羅已將車趕來等候。同時等在一處的,還有路十三。
見得榮烈抱著明思行來,路十三面色微微一變。
明思也瞧見了,朝他看了一眼,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首,眼神示意無事。
察覺到兩人的眼神交流,榮烈眼底眸光一暗,淡淡瞥了一眼路十三,將明思送入了睿親王府的馬車。一上車,便下令起行。
榮眉同明珠對視一眼,朝著榮烈的馬車喊了一聲,“十七皇兄,我們隨後就來。”
明思一上車,先是鬆了口氣,小心的坐下,而後便是身體倏地一僵。一手掩住還欲犯嘔的嘴,一手按住絞痛的腹部,縮在了長椅的一側,目光只敢朝下看。心中萬分的懊惱。
她從未想到過自己會有這樣窘迫的時候!
“還想吐?”榮烈跟著上來,吩咐了一聲沙魯,就坐到了明思身邊。
明思不吭聲,心下卻是焦急。眼下這情形,她根本沒法子替自己處理私事。她明顯的感覺自己的下裳已經有些濡溼了。這樣下去,到府時,只怕會丟醜。
看著明思蒼白的臉色中夾雜的那一絲若有如無的紅暈,榮烈只一怔便反應過來,遂俊面一熱,垂眸輕聲,“不用擔心。”
明思慢慢地定住神,臉色漸漸平靜下來,思緒卻忽地一動。方才在竹林時,溫娜兒最後的那句話,讓她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一開始,她同榮眉一樣以為溫娜兒是在嘲諷她,可下一刻,她便感覺到榮烈身上一瞬間迸發出極寒涼的一種氣息。雖只是短短的一剎那,她卻明顯的感覺到了那陣寒氣還伴隨了他身體的一秒鐘的緊繃。
只一個眨眼間便轉瞬而逝,但她能肯定自己的的感覺沒有出錯。
而這樣,明思就疑惑了——榮烈的這種反應,似乎有些過於異樣了。在她的印象中,此人是她生平見過最最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
經過這一世的歷練,她也自認為自己看人還算有幾分心得。可知道如今,她仍覺得自己看不透這個男人。某種時候,她覺得自己似乎是可以信任他,可心裡那一根弦一直都在繃著。她沒辦法斷定,他所做的一切,是否只是一種“投資”的手段
但不得不說,今日他在左柱國府的表現,著實有些出乎她的預料。
溫多爾眼底的惱怒,她是看在眼底的。若說是做戲,那真真又是一個“影帝”。可若不是做戲,這兩人間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以往,又發生過什麼事兒?
“若不舒服,就靠著我。”榮烈的聲音傳來。
明思一愣,回神過來,看了他一眼,垂眸頓了頓,才低聲道,“不過是催吐藥,吐了就沒什麼事了。”又一停,“其他的,同她沒什麼干係。”
雖是厭恨溫娜兒,但一是一二是二,明思清楚自己這回月信提前,應同這一月來自己的情緒起伏有關。再加上自己有宮寒之症,痛經也屬正常。往昔也會痛,不過月信向來很準時,她一般都會提前三日日開始服藥,到了日子便痛得不會那樣厲害。
而這回,卻是不在預料中。
明思說得雖含糊,但榮烈卻是聽明白了。
沉默了片刻,他語聲輕輕的說出了一個隱秘,“溫多爾多年前受過一回傷,傷了子孫之脈。故而,對晴容這個獨生女兒才會百般嬌縱。”
明思驀地一驚,抬首看向他。這樣大的隱秘,他怎就這樣輕描淡寫的同自己提起?
“三年前,他曾約見過我。”榮烈偏首看著明思,見明思滿臉詫異,他唇邊不禁露出一絲淺淺笑意,眸光也溫潤了些許,不復早前的暗沉,“他說,他的女兒,定然要這時間最好的。”
明思怔住!
這意思是,溫多爾一直就在為溫娜兒謀求皇后之位?同榮烈私下約見說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變相向榮烈示意,他願意支援榮烈
一想明白,明思只覺心亂如麻。想說什麼,到了唇邊,又咽了回去,只垂下羽睫,默不作聲。
“我同他,算不得交好,也算不得達成協議。我從未同他承諾如何,也從未同他女兒承諾如何。”榮烈似未看見明思的複雜紛亂,半垂著眸子,語聲淡淡而輕,“如今你已是睿親王妃,即便是皇后,也不能隨意給你臉色。若再有下次,不必顧忌。”
明思的眼簾垂得極低,卻是依舊默然無語。
這一瞬間,並非她沒有想說的,而是想說的、想問的太多,可所有的事情,並非獨立。她明白,有些問題,榮烈或許回回答。但有些問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