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
榮烈真的噎住了!
說真的,他方才說得雖自然,但真真切切的,是頭一回同女人這樣調侃。往昔在床上,他是直來直去的那種。對女人從無耐心。更不可能挑逗。
可這才頭一回“下流”些許,就被這女人頂得噎住,驚得無言相對!
讓他脫光?畫出來懸掛?還是掛書房?日日自憐自傲?
榮烈的臉色驀地僵住,然後,先是白,再是青,最後發黑!只一個眨眼間,顏色便幾度變幻。
著實梗得說不出話來。
梗了半晌,忽地想起她頭一句那“比較比較”之言,臉色頓時更烏黑,心裡更是不爽。下一刻,他也撐手坐起,擋在明思身前,盯著明思,語聲先是上揚,而後低沉,“比較?——難不成你畫過他的?”
明思一把推開他,站了起來,冷冰冰道,“他沒你這樣無恥!”
硬梆梆地擲下一句,就穿了鞋子,朝淨房行去。
早已在門外等了多時的如玉同帽兒兩人,聽得內間傳來腳步聲,相視一眼,便推門而入。
兩個丫鬟都以為留在床上的明思,便如同往常一般步入屏風。一抬首,卻見榮烈僵著一張鍋底臉坐在床上,眸光似暗又似極亮,看著很是怕人。
見得兩人出現,榮烈臉色冷峻的抬起下頜,斜睨她們一眼,寒光屹然。
兩個丫鬟只覺心房一顫,不約而同的退了一步,然後同時默契的轉身,一個朝淨房行去,一個去給明思拿替換的衣物。
漱洗換衣之後,明思直接就進了書房。
帽兒自然是跟著去了,如玉心裡鬥爭了半天,還是將榮烈的衣物尋了出來之後,就趕緊溜了。
一下子,房裡頓時空落寂靜了下來。
榮烈目無表情地下了床,漱洗換衣之後,也去了書房。正好,書房中有丫鬟在擦拭塵土。一見榮烈,就愣住,又看一眼更漏,才確信自己沒有誤時辰。這個時辰,按理,該是榮烈飲茶用早膳的時候——王爺怎麼來書房這麼早?
可她卻不敢問,又不敢繼續打掃,一時間,不知是走是留,只拿著半乾的抹布,呆愣地望著榮烈。
榮烈眉頭倏地鎖起,冷聲道,“不用擦了!去把布羅給本王傳來!”
那丫鬟如蒙大赦,趕緊應了一聲,飛快的出去了。
榮烈在屋中沒節奏地踱了幾步,幾欲磨牙!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前一刻,分明比真正的處子還羞澀,後一刻,竟能彪悍至此!
竟然敢說拿男人的物件來比較,這,這是大家閨秀能說出來的話嗎!納蘭府怎麼教的女兒!
又踱了兩步,他心底磨牙冷哼,就算要比。本王也未必遜了那秋池!
可這女人分明維護那秋池之極,他不過是蹭了兩下,難道還能比秋池更無恥?
一夜的好心情全被破壞,尤其是想到那男人早已比自己越過雷池數倍
敲門聲響起。布羅在門外畢恭畢敬,“主子。”
“進來!”
待布羅進來,榮烈淡淡看他一眼。“拿我的牌子,去把秋府所有的字畫都給我取來。無論是京裡的,還是蒼郡府上的。”
戰事起後,兩處秋府都是按規矩查封的。除了笨重傢俱等物什,其他雜物都是由軍理處收入庫中。
這些流程,布羅自然清楚。聞言一愣後,便頷首應下。
榮烈點了點頭。便轉身朝書案行去,“去辦差事吧。”
布羅走了兩步,轉身遲疑,“王爺臉色不大好,可是沒歇息好。”
幾乎兩夜未睡。就算有功力在身,也會顯露些形容。再加上,他原本在雪山時就舊傷未愈,而後又替明思驅那三日春之毒。這兩日運功為明思驅寒,雖不傷大勢,但多少也有些消耗。
布羅是極熟悉他的人,這一眼之下,便看出他臉色未有往日之鮮亮。於是,有此一問。
這一問。榮烈心底又噎了噎,面上卻毫無顯露,只道,“無妨。”
布羅知他脾性,見他這般說,也就不再多言。轉身行出。方走到門口,又被喚住,只聽榮烈道,“讓沙魯備車,我要進宮一趟。”
布羅一怔,“哦”了一聲,行了出去。
待布羅走後,榮烈在屋中坐了片刻,如玉又來請他用早膳。走到偏廳,才發現桌邊空無一人,臉色一冷,便拿眼瞥向如玉。
如玉恭聲道,“王妃說不想用,帽兒端了一碗羊乳過去勸王妃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