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何時才睡去。翌日一早睜眼,身畔已經無人。
帽兒進來伺候,低聲道了句。“他卯時末就起身去了練武場。”
明思未有接話。
一日平靜。
腹痛已經消失,不論如何,也是好事。明思的情緒也隨著痛楚的消失,顯露些欣然。
到了晚間,榮烈卻依舊要替她暖腹,明思拒絕,“已經好了。不必了。”
榮烈只不理會,依舊緩緩輸入內力,“今日繼續,明日去了西龍山,就不必了。”
明思愣住。想轉過身子,卻又不方便,只蹙眉道,“西龍山?”
“我已經同皇兄說了,咱們明日去,二十七回來。”榮烈道,“這回時間不趕巧,待下回有了時間,再去多住些日子。”
明思默然良久。心裡幾番掙扎,最後平靜道,“現在去,我不大方便。”
不大方便,自然是指的她有月信在身一事。那暖玉溫泉雖有誘惑,但她而今心中不寧。實不想再做改變。
她說完這句後,自己也有些臉紅,卻是故作鎮定自若的平靜。
身後卻傳來榮烈的低笑,“思思,你又騙人——你的月信,不是完了麼?”
一瞬間,明思便滯住。下一瞬,臉便火燒火燙,“你”說了一字,卻不知該如何繼續。
“你身上——如今只有香味”榮烈似忍笑,語聲輕不可聞,“你不知曉,我鼻子很靈麼?”
明思徹底呆住!
只有香味這豈不是說,前幾日,他都聞到了自己身上的
不用摸,明思也知道自己臉上定然已經紅得不成樣子。甚至,渾身也發了熱。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可以用這樣口氣,說這樣的話?她說不出話來了——活了兩世,她只覺從未這樣丟臉過。哪怕是那回在宮中海棠園中小解,她也沒覺得有多丟臉。
可此刻,她真的覺得丟臉了!
榮烈卻在身後若無其事一般,語聲還溫潤了幾分,“我今日已經讓人送了幾匹馬過去。你不是喜歡馬麼,我教你騎。其實,我對馬性,也極熟。”
明思不著痕跡的吸了口氣,定住心緒,“好,我還想多帶一個人。可以麼?”
輪到榮烈愣住了,一怔後,挑眉輕笑似調侃,“好啊。不過,可否透露是男人還是女人?”
明思答得乾脆利落,“男人!”
榮烈噎住,輕咳一聲,“長得如何模樣?”
這一問,他便感覺到明思在抿唇輕笑。果然,下一刻,明思便笑意莞爾,語聲悠然,“天下最好看的男人!”
榮烈滯住了
沉默須臾,語聲有些微不自然,“你五哥?”
明思掩嘴打了哈欠,懶懶道,“反正明日你就知曉了,急什麼。”
說完這句,便將雙手調整,疊放在臉頰之下靠住,做出一副睏意入睡的模樣。
見她這般動作,榮烈只得無語。
這一夜,他時而疑惑,時而糾結。
望著那張沉靜甜美的睡顏,心道,這女人啥眼神——難道自己還不是天下最好看的男人麼?
翌日,明思神情平靜地同三個丫鬟交待了一聲。如玉同蓮花便開始替明思整理行裝,帽兒卻被明思拉到一邊悄悄附耳。
聽清楚明思的話,帽兒面上喜色頓露,連連點頭。
明思抿唇一笑,讓她快去快回。
帽兒便腳下生風的出了府。
榮烈站在廊下,看著帽兒身影歡快地出了院門,甚至看到他時,還難得了露了個笑臉。面上雖神情淡定,心裡卻愈發猜疑。
這天下最好看的男人——真有那樣好看?連這帽兒都喜滋滋成這般?
一個半時辰後,在書房中的榮烈聽得外間喧譁,便行了出來。
一出來,卻不由一愣。
只見明思迎到庭中。笑容是從未有過的柔美,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正小心翼翼地從帽兒手中抱過一個約莫半歲左右的男嬰。
而那穿著黑黃相間條紋奇怪衣裳的嬰孩,頭戴同色的虎頭帽子,屁股後面還有一條虎尾。只見那嬰孩膚色粉白粉嫩。一見明思伸手,便笑眼彎彎,伸出雙手朝明思懷中欲撲騰。動作歡欣得幾乎是手舞足蹈!
“孃的好牛牛。真是想死娘了!”明思一抱過牛牛,便在他的小臉左右各親一下。下一刻,笑容便嫣然綻放。甚至那頰邊的酒渦也深深漾開。
一雙眸子更是清亮晶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