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來探望。
“下月的巴山節,我一定為你出這口氣!”明珠冷哼道,“除非她當縮頭龜――哼!”
明珠這一提,明思才想起來巴山節這回事。每年的六月初三便是西胡的巴山節。相傳這日是真神降臨人間的日子,故而,於西胡人而言,這是一年中最盛大也是最隆重的節日。
現在是五月初一,離今年的巴山節,也不過只一月。
明思怔了怔,回神過來,明珠已經同榮眉在商議開了。
聽著兩人說得歡快,明思不由失笑,暗暗搖首。
知曉兩人是好意,但這樣是決計不行的。
若真是明珠動了手,弄得左右柱國面上都不好看,屆時,最後的怨氣定然會發洩到她身上。她自己如今是債多不愁,真要尋她麻煩,她還真無謂。眼下最擔心的便是會連累到納蘭府。
她對榮安,多少還有些價值,可納蘭府卻不同了
這也是她一直忍耐的根本原因。
無論是溫娜兒還是莫清清,受了這樣多的算計,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可她現在卻只能忍耐。一是投鼠忌器,顧忌自己的親人。二則是,當下最緊要的矛盾還未曾明晰變化,她也沒有更多的心力去同那兩個妒火攻心的女人計較。
出一時之氣,毫無意義。
榮眉同明珠說得正歡,卻見明思默然不語,遂一愣,“思思姐姐,你可是不願意明珠替你出氣?”
明思還未開口,明珠豪氣道,“明思你不必擔心,別人怕她溫娜兒,我卻是不怕的!莫說她現在還不是太子妃,便是她做了皇后,也不能將我如何的!”
明思苦笑搖首,“這事還是算了。”
明珠一滯。愣住,不解地看向榮眉。
榮眉怔了怔。垂眸心下一轉,驀地明白了幾分,“思思姐姐,你可是怕他們尋你家裡人出氣?”
明思輕輕頷首。
這一點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可丟人的。
形勢比人強,也就這樣。
明珠蹙起眉心,“不是還睿親王麼?”說到這裡,忽地腦中一閃。看著明思,“對了,這回的事兒,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溫娜兒十成十是故意的――睿親王可有說什麼沒?他可說了要如何替你出氣?他那人,平素是半點虧也不吃的。這回你差點吃這麼大的虧,他總不會就這麼――”
她還未說完,榮眉就暗暗拉了她一下,明珠驀地頓住口,眨了眨眼。
明思神情平靜,唇邊淺笑,“好了,這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這不是沒傷著麼?我摔一下。她也摔了,其他的,也沒什麼要緊的。”
明珠回過神,雖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但榮眉比自個兒聰明,她提醒的,定是有她的道理在。吶吶半晌。也就不繼續往下說了。
這頭不說了,她又想起另一頭。望著明思疑惑道,“對了,那日的馬是怎麼回事?好好地,怎說摔就摔了?”
明思神情些許僵硬。
榮眉怔了片刻,看著明思的神情,忽然間明白了什麼。眼底霎時浮起一絲同情,很快地又隱去。
她笑拍了明珠一下。“好了好了,思思姐姐都說過了,你還說個沒完。”又轉首看向明思,“思思姐姐,你的傷怎麼樣了?我看這手上的傷好像倒是差不多了,其他地方可有會留疤的?”
榮眉轉開了話頭。明思自是感激領會,遂一笑,“都差不多了。帽兒她們幾個天天盯著,小心得緊,想是不會留疤的。”
明珠也湊過來,拉著明思的左手細細端詳。見果真如明思所言,那傷口上現在已經粉紅,也未有凹凸不平,這才放了心。
三人遂不提那些先前那些話題,又聊了些閒話。
榮眉二人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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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晚膳前,明思收到了四老爺同納蘭誠的回信。
相較於明思寫給三人那三封花費了一個晚上寫成了洋洋灑灑數頁,納蘭誠的回信卻是簡潔了許多。
納蘭誠在信中說道,他將明思的書信給了三老爺過目。關於明思的提議,家中父兄已經同老太君商議過了。若是元帝下旨張榜,他同三老爺還有四老爺,都會報名一試。
納蘭誠在最後說道,明思這番苦心,家中親人皆是心明。讓她無需多慮,多顧著自己為要。
而四老爺的回信則更加簡潔――“囡囡見字如晤:此間道理,為父心中已知。雖亦有不適之處,可力一試。為師一職,暫不考慮。不過,編纂一事,如囡囡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