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道:“你一而再地差人對付我,而今,我卻是不能再留你!”
雲懷聽罷這話,心下大震。他自以為做事周密,當初差金丹長老去暗殺文清時,刻意擇的其他峰中長老,就是為了遮掩自己的真正意圖,卻不料自己行事竟早已敗露,不由得一陣後怕,心神不屬之下,龍鬚勾亦露出一個破綻,被文清鑽了個空子,一聲悶哼,竟是被文清順勢將那龍鬚勾拋擲回來,砸在身上!
雲懷連連後退三步,才卸下彎鉤的全部力道。站定之後,他眼中迸出狠毒色彩,既是已經敗露,此人就更不能留了。想罷,他手上更是不留情,灌注大半靈氣至龍鬚勾中,使得彎鉤頃刻間膨脹得像一柄巨錘,但同時巨鉤的邊上又生出密密麻麻的細小彎鉤,稍有不慎被巨鉤掃中,只怕立時皮開肉綻。
手中龍鬚勾再度襲擊,同時,雲懷口中哼道:“要不是你師傅雲虛刻意培養於你,甚至要傳位給你,你當我願意為難你這小輩?”一句話竟是想把自己的責任推脫乾淨。
文清早知他心性,不欲與他多言,手中招式越發凜冽。
兩人對戰之時,在另一頭的關雲洞天之中,銀髮赤眸的池炎卻是嚴陣以待,並不即刻衝出去幫文清一把。文清的境界多半是機緣得來,雖然在天顱和無歸森林中亦有磨練,但終不像他,實戰之中還有欠缺。而眼下便是個極好的機會,雲懷的金丹中期修為,正是個適合文清對練的境界。
文清也清楚池炎的意思,祭出離虹不斷與雲懷鬥法,二人見招拆招,密林早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被劈砍得七零八落,就是整座山頭,在金丹期修士的比拼之中,也隱隱有嗡鳴之勢。
而云懷卻是越發心驚,他本以為文清一介金丹初期,在他手下必然走不過幾招,哪想拼鬥下來,文清靈氣悠長綿延,看著竟比他還深厚些!可要說文清修為在他之上,他卻是不信的,冷哼一聲,終於決定速戰速決,斬了這絲禍根。
他下定決心,從丹田中掏出一項事物來,拋至空中,向文清砸來。
那事物原先只有指甲大小,見風即長,瞬息之間長到巴掌大小、半人高、一人高及至文清跟前,已是穩如一座小山,竟是一頂洪鐘!
這洪鐘卻不是普通鐘鼎,而是被雲懷溫養于丹田之中,屬雲懷的元神法寶。元神法寶在雲懷丹田不知溫養了多少年,早與他合二為一,這一下擊來,嗡嗡作響,激起山中樹木無風而動,竟有元嬰之勢!就是文清也在這法寶中覺出一點威脅,當下足尖點地就要退後。
他要退後,雲懷哪能容他退卻!雲懷說不得也是實打實練至金丹中期,對這樣的戰鬥可謂熟練至極,見文清有退卻之意,手中又是丟擲一團濃霧,堵住文清退路。
他面上邪笑,終是不再遮掩眼底的那點野心,雙手虛虛往下一按,那洪鐘立刻往文清壓去,頃刻間,文清整個身子就被洪鐘吞沒!
沒入洪鐘者,已是沒有逃生的可能,雲懷面上緩緩露出一個陰邪的笑容,對著自己的元神法寶,終於將自己隱藏在心底的那句話喊出:“擋我路者,斬!我定要做清玄宗宗主,號令天下!”
下一秒,他卻倏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朝前方看去。
他那堅固的洪鐘,竟是幾番嗡鳴之後,被人從內破開!
隨洪鐘破開,一股滔天氣焰從中升起,炙熱如天火一般的靈氣自洪鐘的破損口湧出,勢如破竹向雲懷襲來。而緊接著,銀髮赤眸的修長男子一手摟住文清,輕巧破鍾而出。他先將文清妥善帶到一旁,細細打量見其確實無事,轉過身就冷下臉下,一步一步朝雲懷逼近。
池炎方才躲在洞天之中,只是為了讓文清歷練,可不是真的要讓他受傷的。
雲懷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危險,伴隨銀髮男子慢慢逼近。他暗恨自己著了道,這方外高人竟是又回到文清身邊!最讓他絕望的,莫過於他根本看不清池炎的修為,只要同階修為,就是金丹後期修士他亦稍有所感,可見池炎早已是結了元嬰!
池炎眼中根本早已將雲懷當作死物,手中一道真火推出,任雲懷放出全部修為抵抗,也被神獸真火掀翻在地,霎時經脈俱廢!
根本不是一個等級,如何戰鬥!
池炎揮手又是一道真火推出,雲懷來不及爬起,便又被再度掀翻!
這是修為的絕對壓制!
文清在一旁,為池炎乾脆利落的動作心折不已。
單方面的數次打壓,雲懷已是奄奄一息,池炎上前,手中蓄力,就要掏空雲懷丹田,徹底解決這個禍患。
變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