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委蛇,說起來都怪皇上,閒著沒事兒幹就歇一歇啊,亂點什麼鴛鴦譜。”
謝玉秋嘆了口氣,雖然嘴巴上沒有說,但她心裡卻是明白,謝玉芳基本上是沒有戲了。
果然,不但是她明白,謝玉芳自己也明白。因恨恨罵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又跌坐下來,拉著謝玉秋的手哭道:“三姐姐,你說,我我我是不是不可能了?為什麼會這樣?我一直以為一直以為,不會一點希望都沒有的,我們是世交,哥哥和秋水哥哥也是至交好友,可可為什麼會這樣?連羅莞那個村姑都能得到哥哥的傾心,都有可能做世子妃;為什麼我卻不能如願以償?”
謝玉秋愣了愣,好半晌才嘆了口氣。喃喃道:“你問我嗎?可我也不知道。四妹妹,咱們出身富貴,從小兒就錦衣玉食,知書達理,行走坐臥,無不講究規矩,雖然有時候嬌蠻了些,可我自認為,我們總還算是名門千金,大部分時候也不是很失禮。可是循規蹈矩的我們。卻也沒見的落了什麼好兒。反而是那個西夏公主。你看她每日裡多麼輕浮張揚,可她能正大光明的和秋水哥哥在一起,就有人說閒話,她好像也是不管不顧的樣子。還有你剛才說到的那個羅莞。那更是個膽大百無禁忌的,咱們恨她恨得要命,可是我看王妃娘娘,雖然對她沒有好臉色,但眼神看著她,也有一絲欣賞,難道難道咱們錯了?咱們不該讓這大家子的規矩束縛住,也該像羅莞和西夏公主那樣,這才能得償所願嗎?”
謝玉秋的心機深沉。本是絕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的。今天之所以說出來,也是因為她確實有些迷茫,雖然方雲白還在孝期,短時間內不能娶親,然而看著謝玉芳哭的梨花帶雨。她直覺自己將來也有這樣一天,因一時忍不住,便把心裡這些迷茫都說了出來。
謝玉芳拿手帕子擦著眼淚,哭的哽咽難言,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止是咱們,你看看譚姐姐,她那樣大方賢淑,長得又那麼漂亮,可哥哥何曾正眼看過她?真真如今我也不明白了,這世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人半天不說話,然而在這無聲之中,心境上卻是慢慢發生了變化。好半晌,方聽謝玉芳發狠道:“哼!不就是張揚無忌嗎?以為誰不會?我們不過是懂事,所以不肯表現出來罷了,既然這樣不行,那咱們就也學一學那羅莞和李溪月,我就不信,姐姐和我無論身份容貌,也沒差到哪裡去,怎麼就不能如願以償?”
謝玉秋點點頭,目中也閃現出一抹厲色,咬牙道:“就如妹妹說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咱們倒也不能一味的循規蹈矩了。”四妹妹和秋水哥哥大概是沒希望了,但云白哥哥總還是在孝期,或許,自己現在改變還來得及,所以她一定要努力把握住這樣的機會。
想到這裡,謝玉秋心中不由得有些躊躇滿志,對比之下,失神的謝玉芳看上去就更加惹人可憐。
室內一時間又陷入了寂靜,忽聽屋外兩個丫頭壓低了聲音說話,似乎是在說誰又來了,謝玉秋便起身到門口,淡淡問道:“你們剛才說誰又過來了?”
“回三姑娘,就是那個羅姑娘,剛剛奴婢們看見她往老太太房裡去了。”
“又是她,她又過來幹什麼?”謝玉芳一下子站起身,她滿肚子的怨氣都無處發洩,此時又聽到一向討厭的羅莞過來,不由一下子就站起了身。
“四妹妹,稍安勿躁。”謝玉秋忙回身握了她的手:“越是這個時候兒,越是不能急躁,走,咱們去找譚姐姐,一起過去看看吧。”
謝玉芳深深吸了口氣,大概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於是點點頭,和謝玉秋整理了下衣裳,一起往翁老太君的住處去。
這一回翁老太君的院裡就是十分熱鬧了,謝青鋒方雲白雲秋水坐在院子裡,彼此交流著入朝後的心得,三人當中自然是以雲秋水為重點,大理寺審理項王的案子已經到了緊要關頭,謝青鋒派了十幾個常年跟隨自己,經驗豐富的護衛隨身保護他,生怕他有一點閃失。
“這個項王太不像話了。如今就算沒有他通敵賣國的證據,單憑他迫害人命濫用酷刑走私鹽鐵等罪行,就足夠他死好幾次了。如今只是看皇上的意思,若是皇上痛快點兒,我們也省得讓錦衣衛繼續冒險去搜集他通敵的證據,直接正法了就是。”
項王最初通敵的證據並不明顯,且只為了這麼個證據,已經犧牲了好幾個錦衣衛的好手,因此雲秋水這樣一說,謝青鋒和方雲白也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忽見謝青鋒重重一點頭,沉聲道:“只要這些罪行鐵證如山,皇上定會下令將項王正法,為這樣一個人犧牲錦衣衛的密探,實在太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