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道:“怎麼了?大理寺少卿的位子很危險嗎?我只知道這是三品官兒,沒聽說坐在上面還要承擔很大風險啊。”
“姐姐不知道,如今大理寺正在審理項王通敵之事,項王勢力龐大,又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這個案子甫一揭發。那個狡猾的大理寺正卿就病倒了。大理寺少卿只好擔任主審,結果沒到半個月,這少卿就在家裡暴病而亡,之後又換上一個,也是不出半個月落水死了。現在人人都知道。坐在大理寺少卿這個位子上,就等於一隻腳踏進了鬼門關。誰知道皇帝哥哥抽什麼風?怎麼會給秋水哥哥這樣一個燙手山芋?”
原來如此。羅莞點了點頭,目光認真的看著雲秋水,沉聲道:“那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打算怎麼辦?”
雲秋水還不等說話,李溪月便搶著道:“還能怎麼辦?去找皇貴妃,去找太后,總之不能答應這麼危險的事。”話音未落,就被雲秋水扯得坐了下來,這個在羅莞眼中一直就和弟弟差不多的俊秀少年收了面上誇張的苦澀表情,一本正經道:“別鬧了丫頭,皇上既然將這個位子交給了我,那我就去上任。不就是一個項王嗎?哼!都多少年了,他就是頭老虎,也已經老了,如今又是太平盛世,三年前皇上以前所未有的凌厲之態開拓海上航道時,他都沒能翻騰起多大浪花,何況是現在?”
“可是秋水哥哥,已經死了兩個人,你又沒有功夫防身”李溪月瞪大漂亮的眼睛,不等說完,就見雲秋水表情淡然地道:“是啊,死了兩個人,一個暴病一個落水,沒辦法追究下去,皇上這已經算是給那老王八蛋一個面子了。如今還不派我這個優秀的皇親國戚上任,難道要死第三個第四個普通官員嗎?”
李溪月明白雲秋水的意思,只是仍然皺眉道:“可是秋水哥哥,我母后也說過,項王是個很兇殘的人,他根本不把法紀什麼的放在眼中,你以為你是皇親國戚,他就不敢動你了?他才不會有這個顧慮呢。”
“總會比對付尋常官員有顧忌的。”雲秋水嘆了口氣,然後他沒有看向李溪月,只是看著羅莞道:“項王是一個棘手的難題,他是皇上的親叔叔,且一直不安分。可是皇上若處置了他,天下人不會管他是不是真的通敵賣國,只會說皇上冷血無情,連自己的親叔叔都要處死,這從某種道德意義上來說,是大逆不道。但如果不處置他,項王越來越老,他在暗中培植的那些勢力也越來越大,如果他忍不住,一定要在老死前給皇上添這個亂,那麼收拾他也是要費一番手腳的。不過到那個時候,項王的狼子野心露了出來,皇上倒可以免了千夫所指的命運。”
羅莞鎮靜道:“所以,皇上現在是做出選擇了?不得不說,他真是個好皇帝,也是一個有勇氣的皇帝。”
雲秋水忍不住笑了,點頭道:“說的沒錯,所以從這個角度想想,當個不要臉的皇帝也是不錯的。”凌晨繼位後,也是北疆南海事情不斷,如今好容易國家休養生息了一年,眼看項王又在那裡蠢蠢欲動,於是凌晨毫不猶豫的選擇先下手為強,如此一來,毫無疑問,他這狠辣皇帝的名頭將再被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但卻會少一番折騰。大多數皇帝都盼著自己死後能流芳百世,不願頂著暴君昏君的名聲,但凌晨顯然不在此列。
羅莞不自禁的就想到了當日自己在現代時無意中聽過的一首歌,那裡有一句歌詞,形容凌晨這個皇帝真是再恰當不過了。於是她便下意識的嘆道:“‘擔當生前事,何計身後評’。皇上是個好皇帝,我想歷史對他會有一個公正評價的。”
雲秋水低頭唸了兩遍“擔當生前事,何計身後評。”忽然咧嘴一笑,搖頭道:“羅姑娘這話千萬別到皇上面前說,他原本尾巴就翹的很高了,現在聽見這評價,非翹到天上去不可。”
“怎麼你和世子爺都這樣說?皇上有你們說的那麼容易得意忘形嗎?”羅莞搖頭失笑,接著又正色道:“那小侯爺真的打算做這個大理寺少卿?你不怕被刺殺?”
雲秋水正色道:“皇帝,那也是我的姐夫,我這個小舅子仗著姐夫的勢,從小錦衣玉食眾星捧月到現在,如今姐夫有難心事兒,也該是我替他分擔一些的時候了。就如同皇上說的,雲白青鋒都入了朝,總不能只有我一直這麼沒用吧?羅姑娘剛剛說過,擔當生前事,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兒,豈能連這點擔當都沒有?”
“說得好。”羅莞忍不住拍了下手,一旁的李溪月,那更是看著雲秋水都直了眼,目中露出狂熱的崇拜神采,小姑娘很喜歡這個俊秀的秋水哥哥,他比謝青鋒有趣,活潑,又知道很多很多事情,讓她一顆少女心不知不覺就淪陷了,尤其是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