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莞一進門,黑老太太就立刻滿臉笑的招呼她,又拍拍身邊位置讓她過去坐,一面又嘆氣道:“孚哥兒真是離我太多年了,和我疏遠的很,也不肯來我身邊坐,也不和我說幾句話,唉!”
羅莞笑道:“他就是這個性子,不信問謝大哥,謝大哥是孚哥兒的先生,孚哥兒這麼點年紀能考上秀才,可全虧了他。”
“什麼?這麼點的小孩兒就能考秀才?”
謝明雨還不等說話,就聽李溪月驚叫了一聲,眾人這才把目光轉到她身上,黑老太太一開始還有點兒不滿,心想誰家女孩子這麼不懂規矩?結果等看到李溪月的裝束,她不由得就是一愣,接著便驚訝道:“這位莫非是西夏公主?”
“咦?老太太怎麼知道?”羅莞也驚訝了,李溪月也瞪大眼睛問道:“老人家。你怎麼一下子就猜到我的身份了?我進屋來明明沒說過的。”
黑老太太笑道:“公主從到我大夏後,大街小巷到處都有您的身影,老身雖是在後宅,卻也知道公主幾件事,再看您的裝束和我們中原女子迥異,若還猜不出來,真不用活著了。”
羅莞看著李溪月,心中這個佩服啊,暗道聽聽聽聽,來了還不到一年。就鬧得街知巷聞。京城各地都留下了人家的傳說。不過這老太婆也是很關注時事八卦的啊。不然這種事情,誰沒事兒了跑到她面前說。
一邊想著,就和範京謝明雨打了招呼,又問羅孚蔣秋娘和元老太太的情況。黑老太太又忙著讓人再去廚房端剛做好的點心。一時間屋裡無比熱鬧。
與此同時,在韓夫人的房中,羅芙正將藥碗吹涼,送到韓夫人嘴邊,正要拿勺子喂她,就見母親將藥碗拿過去,皺眉道:“你怎麼還不走?不是說那死丫頭回來了嗎?”
“回來了又如何?我就必須要去她面前陪著笑臉?”羅芙賭氣咬牙道:“我這些天,心裡都快憋死了,還不得不在她面前強顏歡笑。這也罷了。娘,我覺著她根本就是為了報復才來的,不管咱們怎麼做,她都不可能和咱們和解,她就像一條毒蛇。躲在角落裡,伺機就要咬我們一口。那個女人和我們,根本就是不死不休,所以我懶得在她面前裝了。”
韓夫人一勺勺將藥喝完,又拿帕子慢條斯理擦了擦嘴,方淡淡道:“本來就是這樣,你還指望著她真會信咱們兩個演的戲不成?”
“那娘為什麼還要”羅芙驚訝,卻聽韓夫人沉聲道:“這戲,本來就不是演給她看的,是演給世子爺,演給你爹爹和老太太看的,她什麼態度我不管,我們的態度必須要做出來,明白嗎?”
羅芙扭過頭去,恨恨道:“娘別和我提世子爺,前幾次遇見了,那男人根本連正眼都不肯看我一下,還指望什麼?我現在想想,咱們也太痴心妄想了。”
“不怕,他這會兒不肯正眼看你,等那丫頭死了,他就會正眼看你了。你畢竟是那丫頭唯一的妹妹。”韓夫人咳了兩聲,又催著羅芙去上房,卻聽女兒悽然道:“我若是去了,這房間裡只有丫頭們,連個來探望孃的人都沒有。哼!老祖宗也太勢利了,從前是怎麼對孃的?如今您病了,她卻只顧著她的孫子和孫女兒,竟是連派個人探問一下都不肯,這這真的是太讓人寒心了。
韓夫人倒是看的開,冷笑道:“這便是權力的好處了,你有權,人人都巴結你;你失勢,下人們都敢踩一腳。我為什麼總逼著你去就她?便是因為如此。你如今親眼看見這世態炎涼,也該明白孃的苦心了吧?”
羅芙半晌不語,接著忽地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聽孃的,我這就去上房,娘,您您好好照顧自己。”
“去吧。”韓夫人平靜點頭,見羅芙出去了,她出了一會兒神,方又慢慢閉上眼睛:呵呵,那丫頭在府中收買人心,如今流言又漸漸起來,當自己不知道她的目的嗎?只怕她這會兒很得意吧?沒關係,你儘管得意吧,等到你笑得最暢快的時候,便讓你飲恨黃泉,呵呵,這真好。一個毛丫頭兒也想和自己鬥?真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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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陰沉沉的,卻是一絲風兒沒有,只是天氣卻是乾冷得很。這個時候兒在外面,不是普通的遭罪。
不過羅莞院中的廂房裡,卻是燒著好幾個炭盆,還籠著地龍,坐在這裡暖和和的,十分舒服。此時張媽就是和韓夫人院裡的楊婆子坐在炕上說話,這是她的房間,素日裡不用服侍羅莞時,她便回這裡歇息著。
“不是吧?這樣事情她也敢明目張膽的做?不怕人告發出來?”給那楊婆子倒了一杯茶水,張媽一邊遞過去一邊詫異地問,見那楊婆子嗅著茶香,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