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比在王府那會兒還有精神。罷了,快把眼淚收一收,想來她們也該回來了,你且不許露出我的身份,我倒要看看,讓你死心塌地的那個混賬東西是什麼樣兒。”
“娘。”
謝明雨面色一下子慘白,卻見翁老太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沒好氣道:“你放心吧,青鋒都和我說了,我看見那土匪,也不會直接一柺杖打死,說到底,總是他救了你的性命。明華啊,娘活這麼大歲數了,很多事,看的比世人都清楚,你能活著,這就比什麼都好,那土匪雖可恨,娘也恨不得殺了他,但終歸對你是有救命之恩的,娘是恩怨分明的人,如今你只領他來給娘看看,只是不許露出孃的身份,明白嗎?”
謝明雨心中凜然,他可一點兒都沒有替範京有“丈母孃看女婿”的羞窘,太瞭解這個母親的性情了,萬一她覺著範京不好,那是絕對要把自己綁回去,然後讓侄子領兵來把那倆土匪給滅了的。恩怨分明?是恩怨分明沒錯,但是救命之恩之後,不還有種種強暴囚禁之恨嗎?嚴格說來,這恨可比恩要大多了。
因此不免就猶豫了下,卻聽翁老太君不悅道:“怎麼?你還信不過孃的為人?”
謝明雨怎麼敢這樣說,連忙道:“娘您多慮了,兒子只是想著,那是兩個土匪,又不懂禮儀的,萬一衝撞了您老人家”
不等說完,就聽翁老太君冷哼道:“那要看他們是因為什麼衝撞的我。讓你去帶人來你就去帶,難道你忍心讓娘假扮乞丐來到這裡,就這麼懸著心回王府嗎?若是你執意不肯帶他們來給我看。那就說明那兩個不是什麼好東西,索性讓青鋒帶兵滅了就是。”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謝明雨就是怕母親這剛強性子一上來,那可比侄子難對付多了,好歹謝青鋒是他晚輩,只要求一求,對方總不至於不給自己這個面子,但現在呢?翁老太君是他的至親慈母啊,那還不是怎麼說怎麼算?
無奈之下,也只好點頭道:“好吧,既然母親堅持。那那兒子就把他們領來給您看。只是母親。您您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在這裡久住,兒子如今很好,雖然不能回家是個莫大遺憾,然而世事不能兩全。還請母親放心,迴轉王府吧。”
翁老太君搖頭道:“這個不用你操心,青鋒安排的,不會出岔子。”
謝明雨擦了擦頭上汗水,暗道怪不得,想來是青鋒不知怎的把這訊息告訴了母親,然後就被她老人家賴上了,這跑來鄉下,還不知用的什麼理由呢。王府里老太君這麼長時間不回去。大哥二哥都忙碌著,性子又隨意,也就罷了,大嫂那個脾氣,唔青鋒真能頂得住嗎?
心中想著。旋即卻又苦笑開來,暗道我還有心思替那小子擔心呢。也不看看如今我自己的處境,唉!以母親的性格來說,那倆土匪應該不會讓她老人家討厭的,可凡事就怕先入為主啊。
正想著,忽然又聽翁老太君道:“你和這一家子在一起住了三年多吧?照你看,這家人怎麼樣?”
謝明雨一愣,旋即便有點明白老太君的心思了,因忙笑道:“這個母親還用來問兒子嗎?您也在這裡住了兩天,她們都不知道您的身份,這種情況下您還看不出她們的為人?”
翁老太君點頭道:“人人都說為富不仁,如今想想也有點道理。例如我這情況,若是被那富貴人家看見了,說不定就拿掃帚趕了出去,她們卻是半點不嫌棄,且熱情招待我,這份兒良善仗義之心十分難得。”
謝明雨道:“只是難得?母親不喜歡莞姑娘?”
翁老太君笑道:“怎麼不喜歡?你是知道我性子的。那丫頭心地善良,人又幹脆直爽,實在對我的胃口,也難怪青鋒為了她神魂顛倒的,這女孩兒相貌雖不是什麼傾國傾城,但難得就難得在和她相處那份兒舒服,只聽她說話,便覺開心了。”
謝明雨笑道:“這一點我和母親有同感,我和她相識三年多,這女孩兒當真是難得的。我覺著,天下間未必能找出第二個來。只是唉!可惜了咱們是王府人家,先不說這門第懸殊,那羅姑娘只因為她父親的事,對豪門貴族也是退避三舍呢。”
翁老太太皺眉道:“退避三舍確實不假,不過我聽清鋒的意思,他和這羅姑娘相處的分明還好。”
謝明雨笑道:“這便是我剛剛說她的不尋常之處了,我說天下間再難找出第二個這樣的女孩子,便是因為如此。據我看來,這羅姑娘未必對青鋒沒有意”
不等說完,便聽翁老太君傲然道:“那是自然,青鋒那孩子,這世間哪有女孩兒能拒絕得了他?不是我誇自己的孫子,也就是我那皇帝外孫,還能和青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