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的,好了,我先去洗個澡。回來也該歇了,這一天在王府裡,連午覺都沒睡,也不知道老太君怎麼那麼大精神,比我還厲害呢。”
馨香笑道:“姑娘對了老太君的眼,素日裡可沒見她老人家有這麼喜歡過一個女孩子,我們府裡那位表姑娘,人人都喜歡她,獨有老太太。一直對她淡淡的。”
玉香笑道:“可不是?從前世子爺有一次為了逗老太君開心,就給老太君講故事,結果講到一半,老太君睡著了,把世子爺晾在那裡了。當時奴婢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
“哈,世子爺講笑話?根本不敢想好不好?”羅莞回憶起謝青鋒那張面癱臉,讓這麼一個人講笑話,他在老太君面前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腹黑的舉動,那無疑是很沉悶的,也難怪老太君都會不給面子的的睡著了。
一邊笑著一邊去洗澡,過一會兒出來,就見張媽湊過來,羅莞便知道她有話要說,於是在梳妝檯前坐下,卸著釵環首飾,果然,就聽張媽貼過來小聲道:“姑娘,您吩咐老奴打聽的事,已經有眉目了。好像是說太太的母親在他們府裡處境並不好,她那個哥哥又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動不動就需要錢,所以太太在府中暗地裡做的這些動作,大概都是把錢私下裡給了她母親和哥哥。”
“原來是這樣。”羅莞點點頭,韓夫人的母親只是個姨娘,還是不受寵的,但就因為生了一兒一女,如今女兒也嫁的不錯,所以在府裡還算是有點地位,當然不能和正室夫人比,但在妾侍中,她算是活得滋潤的。不過如今看來,這份兒滋潤倒是多虧她生了一個好女兒。
羅莞就奇怪,這韓夫人出身大家,這會兒又是府裡當家主母,她有什麼理由挪用倒賣羅府的私庫呢?萬一讓羅海天發現,豈不是要糟糕?就算有孃家勢力,羅海天也不能容忍這種吃裡扒外的行徑,她這個爹爹可是很貪心的,為什麼要拼命往上爬?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發財?升官發財升官發財,這兩樣從來是不分家的,所以他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存的這些家當都被老婆給挪用出去。
一念及此,便對張媽道:“嗯,張媽,你做的很好,這幾日繼續幫我打探著,太太做的這些事,我估摸著老爺未必知道。前些日子太太大張旗鼓的處置了兩個老媽子,弄得人人自危,不過這事兒吧,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但凡她做了手腳,就別怕人說。”
張媽笑道:“姑娘說的是,有數的,堵不如疏,咱們這府裡下人的嘴,可以用錢堵,卻是不能拿棒子賭,這些日子府裡表面平靜,事實上許多人都是心裡憋著氣呢,要不然,老奴這訊息也不可能打探的如此容易。”
羅莞點頭笑道:“你說的沒錯。”說完開啟梳妝檯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張媽道:“這個你拿著,既然嘴巴能用錢堵住,想來也能用錢開啟。一回兩回,老爺許是不在意,時日長了,呵呵,不由得他不上心。”
張媽接過那小荷包,往裡面一看,便嚇了一大跳,只見裡面竟然全是金葉子,就是當日謝青鋒送過來的那些,她連忙道:“姑娘,可用不著這個,幾串錢就夠了”
不等說完,便見羅莞已經站起來,苦笑道:“張媽,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原本不敢高攀路王府,也不想欠世子爺這麼多,不過他既是送來了,即便是朋友,也不能辭了他這份兒心,既是這樣,這份情終究要欠下的,不管將來能否還上,如今把它用在這裡,只要能替我娘洗刷了當年委屈,也就算是用在刀刃上了。”
張媽笑道:“姑娘怎麼說這樣話?人人都知道你是要嫁去路王府的”不等說完,便聽羅莞搖頭淡淡道:“張媽,這種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敢說怎麼樣,有情人不能成眷屬的事兒多了去。我從來也沒有篤定的想過,我就一定會嫁去路王府,只是我這裡和你交個底,這個家,我不在乎它變成什麼樣,但是太太和老爺,我是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將來,這家會如何我也說不準,但你和石媽媽不用怕,這幾天我冷眼觀察著,你們都是心裡有數,手頭又勤快伶俐的人,不偷懶不耍滑,所以將來我若是能入路王府,你們跟我一起;若是不能入那裡,你們跟我去鄉下,幫我忙活著果園裡的事,也比你們在這裡吃得好穿得暖。鄉下的日子,雖然累一點兒,可沒有勾心鬥角捧高踩低,那更自在呢,何況接觸果樹花草什麼,讓人每天都覺著有無限活力,開開心心不知道有多好。”
這正是張媽和石婆子私下裡說話時最擔心的事。她們兩個雖是老媽子,卻也不傻,只看羅莞這番做派,心裡便明白她是絕不會饒過韓夫人的,當初老爺對她們母女也